靳望洲隔了能有十多分鐘才回李言安。
【靳望洲:?】
李言安本來就等的心焦,看見這個問号頓時火大,剛想發語音就被孔一帆打斷,他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盡量心平氣和一點。
【李言安:哪個字不理解?】
【靳望洲:哪個字都不理解。】
看着這幾個字,李言安仿佛能想象到那頭的靳望洲有多氣定神閑,他耐心的問。
【李言安:我發的是什麼鳥語嗎?】
【靳望洲:是。】
李言安氣的恨不得破口大罵,他急需要發洩怒火,可一想到他從早上開始準備食材,就為了給景初賠罪頓時消氣了,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得罪靳望洲,萬一靳望洲不高興拒絕了怎麼辦,那他不白準備了,要他和景初說他是萬萬不可能張這個口的。
李言安發來了十秒的語音,靳望洲點開聽,一段叽叽喳喳的鳥叫聲傳來。
靳望洲:……
【靳望洲:你真發鳥語?】
【李言安:不,我發的是人類的語言,但你是鳥,你聽不懂。】
靳望洲感覺自己腦子好像有點不夠用,他怎麼感覺這句話這麼亂?
但這句話亂不亂是次要的,李言安罵他絕對是主要的。
等到李言安家裡的時候菜都做的差不多了,就等他們兩個。
路上景初還拆開了一包軟糖,喂了靳望洲兩個,靳望洲表情都變了:“好酸。”
景初也笑着吃了兩個:“一會兒就甜了。”
孔一帆開門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兩人穿着的黑色外套,他目光上移,還沒看到什麼呢就被靳望洲捂住了眼睛。
李言安閉上眼向後退了兩步,這才看到景初。
景初變化大到李言安看他的第一眼還以為是誰走錯了。
景初看人的時候眼睛很亮,臉上還洋溢着笑容,看着比他們同齡人小了幾歲。
這還是李言安第一次看見景初對他笑。
“你好啊。”景初先伸出手拍了拍李言安的胳膊。
李言安晃了晃神,他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讷讷道:“你好。”
等景初走過去和孔一帆他們打招呼,李言安才拽着靳望洲在他耳邊低語:“這真的是景初嗎?你是不是不想帶他來就随便找了個人?”
靳望洲看神經病一樣看着李言安,整張臉都寫着無語兩個字。
在李言安印象裡景初一直都是一個死氣沉沉的人,身上沒有同齡人該有的朝氣,一整天說的話掰着手指頭都能數過來,怎麼這人現在這麼有活力?對比起來頂着黑眼圈的他看上去好好笑是怎麼回事?
果然不能對人有偏見,他還以為景初會像多年前一樣站在靳望洲身後怯生生地看着他呢。
吃飯的時候李言安開了幾瓶酒,靳望洲因為要開車就沒喝,幾人也沒強迫他,反而都熱情地招待景初。
吃完飯收拾完孔一帆就說要玩點什麼遊戲,李言安已經徹底醉了,拉着景初跟他說心裡話。
景初感覺李言安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沒捋直,李言安叽裡咕噜說了一大堆,景初愣是一個字都沒聽懂。
他環視着四周,曹弛和靳望洲一個刷視頻一個玩消消樂,倆人跟不熟一樣,分坐沙發兩邊。
坐在中間拉着他的李言安已經睡着了,景初左右看看都沒找到,就招了招手,靳望洲放下手機走了過去,問他:“怎麼了?”
“怎麼沒有毯子?”
靳望洲反應過來景初的意思,起身去屋裡拿了,出來後就給李言安蓋在身上。
景初看到孔一帆已經不玩遊戲了,站在陽台抽煙。
景初走了過去,孔一帆問他抽不抽,景初看了靳望洲一眼,搖搖頭。
孔一帆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笑着說:“怎麼,還沒結婚就被他管着了?”
“他沒管我,我自己不想抽。”景初看向遠方天際逐漸變紅,問他:“對了,怎麼今天李言安突然邀請我們?”
“可能是為了彌補你吧。”
“他為什麼要彌補我?他幹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景初觀察着孔一帆的臉色,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才說:“那看來就是背後說我壞話了。”
讓景初意外的是孔一帆并沒有含糊其辭,而是明确的說:“是啊,他一直覺得是你對不起靳望洲,後來前幾天我們就聊到了這裡,他聽到真相之後才知道原來你當年不是不夠愛靳望洲,為這幾天背後說你壞話感到後悔,就請你吃飯,當賠罪。”
景初回身看了靳望洲一眼,靳望洲這時已經放下了手機,饒有興緻的看着他和孔一帆。
景初沖着靳望洲眨了眨眼,道:“又沒當面說我,賠什麼罪呀。”
孔一帆攤了攤手:“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