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前跟靳望洲說了下班等他一小會兒,他臨時有點事。
靳望洲沒有細問,而是站在公司樓下等景初。
景初下班後就去公司樓下堵人,在人群裡,景初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穿着黑色外套的年輕男人,景初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叫了一聲那人的名字。
付金回頭,看到是景初後臉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景初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付金明白意思後也跟着景初走,但他始終隔着五步的距離,不敢靠近景初。
在一片空地上,景初回過頭。面前的人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材都和上學時候相差甚大,濃密的頭發已經有點秃頂,記憶裡那個偏瘦的身材也漸漸發福,肚子快要把襯衫扣子撐開。
“好久不見。”
景初笑着說完就掏出一根煙遞給付金,付金沒敢接。
“我記得你上學時候膽子很大啊,怎麼,現在畏畏縮縮?”景初略帶傲慢的俯視他,看付金像是被吓傻了才漫不經心的笑了下,把煙叼在嘴裡,拿出打火機,微微低頭擡手擋住風,點燃了煙。
景初走到垃圾箱旁邊,沒有一點叙舊的心情,直言道:“傳言跟你有關吧?”
付金沒想到景初會如此直白,神色慌亂的盯着景初,臉上的表情好不精彩。
景初笑了兩聲,他向來是笑不露齒,細看他眼裡根本就沒有笑意,反而眼眸冰冷地注視着面前的人。
“我實在是有點好奇啊,你是怎麼知道靳望洲和我分手的事,後來問了孔一帆才知道你和靳望洲考上了同一所大學,還是一個專業,好巧啊。”
付金始終保持沉默。
“那不如讓我猜猜你為什麼要在公司散播這樣的傳言。”
煙入肺腑的那刻,景初很想學着付金以前那樣把煙吐到人臉上,但那股嗆人的味道景初太知道有多難聞了,被人強迫着吸二手煙的滋味他太了解。
昨晚景初想了半宿,付金是個直男,不存在愛而不得就毀掉這個可能,他這麼做很有可能就是惡劣習性未改,故意惡心他和靳望洲。
公司裡知道他和靳望洲這檔子事的人除了付金,景初想不到别人。
隻是景初很想知道付金為什麼要把他塑造成一個後來者,讓人覺得靳望洲看上他是因為他是替代品,等傳聞中靳望洲那位前男友回來他一定會被靳望洲一腳踹開。
隻是别人這麼傳是想看他笑話,付金為什麼這麼說呢?為什麼要把他是靳望洲的前任這件事抹去,誇大其詞地塑造成另一個故事?
付金沒有給景初說話的機會,在景初話音剛落時他就脫口而出一句道歉,并語氣誠懇的說自己隻是無心說的,誰知道被解讀成了這樣,他也不想的。
“你也不想?那上學時候造我謠也非你本意喽?”景初按滅了煙,把煙頭扔進去,說:“付金,我這個人沒什麼别的,就是特别記仇,你對我好我可能轉頭就忘,你對我差,我能記你一輩子。”
景初說完這話就頭也不回的走向面前的靳望洲,然後牽起靳望洲的手,故意在付金面前晃晃。
坐在車裡,靳望洲實在是有點好奇:“這人誰呀?”
“上學時候的前桌,你不記得?”
靳望洲“啊”了一聲:“變化這麼大?”
景初頗為感慨的說:“是啊。”
“那你和他說什麼了?”靳望洲可不信他們是随便閑聊。
景初哼了兩聲,炫耀似的說:“報仇去了。”
“是嗎?可我怎麼就看到你們交談幾句,你也沒把他怎麼樣啊。”
景初眼神瞬間黯淡下去,嘟囔着說:“是啊,我是不是挺沒用,人家有仇當場報,我這都過了十幾年。”
“老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靳望洲到現在都記得付金對景初做的那些事,當年的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都覺得付金太過分,作為當事人的景初能記這麼長時間一點也不奇怪。
景初淺笑幾聲,有些落寞的看着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