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現在隻要有靳望洲陪着基本就不怕黑了,靳望洲給他的玩偶也被他順手塞進了櫃子裡。
其實他也有點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會這麼依賴靳望洲,就好像天底下隻有靳望洲能帶給他安全感,隻要這個人在身旁,他就會很安心。
靳望洲對景初的疑惑全然不知,樂呵呵地給荷包蛋梳毛,結果布丁又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刺激到了,滿屋子瘋跑,最後氣喘籲籲地撞上了靳望洲的後背。
靳望洲原本是蹲在地上的,這麼一撞差點沒趴下。
布丁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走過去喝水,然後趴在墊子上哈哈地喘着氣。
靳望洲揉揉自己的腰,喉間溢出一聲悶哼。
荷包蛋冷冷的瞥了一眼,又耷拉着腦袋看向窗外。
靳望洲呼出一口氣,順着看過去,隻見鄰居家的狗正在一片空地上盡情撒歡奔跑。
“羨慕了?”靳望洲重新蹲回荷包蛋旁邊,故意把臉湊過去,“其實你可以求求我,我心情好了興許能違背和鄰居的約定帶你出門呢。”
荷包蛋沒有理會靳望洲,而是側躺着閉上眼睛,可能是姿勢不太舒服,他又站起來刨墊子,緊跟着轉了幾圈,最後才趴下,臨閉眼時還歎了口氣。
靳望洲學着它的樣子歎息,還重重“唉”了一聲。
荷包蛋恍若未聞,沒幾分鐘就響起了呼噜聲。
靳望洲記得荷包蛋剛認識他的時候很熱情啊,怎麼現在這麼冷淡?
想着想着他就連啧幾聲,暗道小狗也有新鮮感。
景初站在門口垂眸看着陪小狗曬太陽的靳望洲,若有所思地想事。
靳望洲其實是個很喜歡飾品的人,項鍊戒指都帶過,隻是那都是他自己買的,單純戴着好玩,和景初和好後他就把那些東西都摘下來了,隻戴景初送的那個項鍊。
有時候靳望洲會在晚上故意戴着這個,冰涼的東西在景初頸側和臉上來回晃動,可景初單純認為那是靳望洲的惡趣味,根本沒想過靳望洲是希望收到他送的戒指。
直到前幾天景初和梁時青打視頻才發現這人手上明晃晃戴了枚戒指,這才想到靳望洲可能有另一層意思。
靳望洲平時很聽他的話,他讓戴眼鏡就戴,他讓穿深色襯衫就穿,偏偏一個項鍊死活不摘,景初提過很多次,靳望洲倔勁一上來景初也拿他沒辦法。
景初這幾天瞞着靳望洲去看過戒指,為了這個還會裝睡,等靳望洲睡着就偷偷量靳望洲的手指,想着給他一個驚喜,正好靳望洲這幾天得回去看爸媽,上下班兩人也不開一輛車。
景初對于誰送戒指這事不是特别在意,他隻知道靳望洲對此期盼已久,如果他把戒指遞到靳望洲面前,這人肯定會很開心,至于靳望洲為什麼不送他戒指,這個景初确實是揣摩不出來,隻能等日後有空問問靳望洲。
這天景初盯着靳望洲的車駛離公司,打算等他徹底遠去再去取戒指,誰知道就在他剛放下手機時,車門猛的被人拉開,面前的付金看上去很焦急,氣喘籲籲的,眼裡的震驚不亞于景初,沒看錯的話他眼底還帶了些哀求。
沒等景初看個仔細,付金突然開口說:“你可以送我去江城站嗎?”
話音剛落就順勢鑽進車裡,仿佛剛才商量的話語不是出自他口。
景初的火蹭一下就上來了,上學時候付金就是這樣,根本不管他同不同意,總是擅自動他東西,還理直氣壯的,就仗着他好欺負。
景初剛要開口把人趕下車,付金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因為太過激動,語速很快,音量也提高了些。
全程都是付金說着話,那頭的人隻來得及嗯啊答應。
景初大概聽明白了,付金剛在電話裡問他媽媽怎麼樣了,還說自己會快點趕過去,讓他們别為了錢擔心。
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景初同意了。
現在是晚高峰,車堵的水洩不通,付金焦急的拿着手機點自己的左手中指。
景初和他非但沒有交情,反而還有一些恩怨,付金擔心景初會故意開慢一些報仇。他現在已經不太記得自己對景初做過什麼事,隻清楚的知道靳望洲很維護景初。
和他預想的不一樣,景初一直都在正常行駛。
景初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微微側了側身離他遠一些,好奇地問:“你不是有車嗎?”
“車壞了,送去維修。”
景初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還故意拖長音調,不管是乍一聽還是細品都能從中聽出來景初是故意這麼誇張的。
付金本就急得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看景初這副悠閑姿态頓時火大:“我就不該坐你車!”
“那你下車呀,”景初不慌不忙的說,“正好現在等紅燈,你快點下去,打個别的車興許還能快點呢。”
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打到車了也會堵在路上,付金也就是随口抱怨一句。
他拉開車門之前認為車裡坐的是靳望洲,他估計這種車憑着景初自己是絕對買不起的,誰知道他們關系這麼好,靳望洲居然把車送景初了。
景初看付金的表情就知道這人腦補什麼戲呢,估計又是捧靳望洲踩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