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護住懷裡的人,後背被深重的一擊,力量之大,差點讓懷裡的人飛出去。
穩定身形後,顧不得自己溢出的血,雲墨第一時間觀察寒酥的狀況,有沒有收到傷害。
嘗試出去沒有成功後,雲墨抱着懷裡的人,來到一處僻靜幹淨之處,施法治療寒酥。
六界輪回,功德與罪孽,自有記載,該要償還的,該得到的福報,自有時候。
隻是,冥界的那些年還不夠嗎?
讓我來替他吧,求你。
幾次治療無果後,雲墨跪倒在寒酥面前,神情痛苦。
寒酥看見了
很久之前沒有滿面皺痕尚且年輕的許婆子,她閉目神态自若的坐在高出,轉動着手裡的珠子。
對一衆跪倒她面前的人,沒有表示。
那些人面含祈求拿出自己僅剩的寶物,谄媚的捧着,“隻要活神仙能夠給我們一條出路,保我們活下去,當牛做馬絕不含糊”。
許婆子聞言,眼睫都沒有動一下,仿佛入定一般,隻是轉動珠子的手越來越快。
顯然那人說的話有誘惑,但還不足以讓她做下決定。
另外一人看到許婆子無動于衷的模樣,左手為掌右手握拳輕錘,做下決定。
“隻要我們能活下去,老神仙說什麼便是什麼”。
俨然忘記了他們和許婆子之間隔着血海深仇,如今這個局面,誰沒有沾血,區區一條命,無人在意。
而且,許婆子消失多年後的回歸,幫助他們許多,看樣子還是那樣的軟弱善良。
他們能制裁她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手下敗将,他們沒有絲毫的懼意。
話音剛落,許婆子緊閉的眼睛瞬間泛出淩厲的光,“當真?”
衆人見她有反應,心裡的那點不舍和溫情瞬間化為烏有,忙不跟跌的點頭。
不過是丫頭片子,隻要能活下去,還會再有,舍了便舍了。
許婆子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她拍拍自己的衣角起身,一把拿過衆人獻上的寶物後,環視一圈。
“那還不走着”。
跪倒的衆人面露喜色,紛紛跟在她的背後來到一處院子裡。
院子裡都是瘦骨嶙峋的女孩,為了節約糧食,他們被關在一起,兩三天才有一點食物充饑。
大雪之下,沒有厚實的衣服供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凍傷,他們擠在一起報團取暖,期盼着家人能夠帶他們回家。
院門打開後,女孩們僵硬的擡起頭看向來人,當看到心心念念的家人近在眼前時
女孩們從不可置信到争先恐後的跑向自己的阿爹阿娘,雀躍的心情喜悅言表。
見到許久不見的孩子,這些人的不多的親情湧上心情,正想出言安慰幾句受苦的娃娃時,許婆婆在一旁冷哼一句,衆人便吓的撒開了手。
随即有人推開了自己的孩子,有人開頭後,剩餘的人自然也不甘落後。
反正活着也是受苦,他們想,不如犧牲他們成全更多的人。
隻要他們活着,一切都還會有的啊,閨女長大了都是别家的,有什麼用。
要怪就怪世道,是世道的錯,和他們有什麼關系?
借口多了,他們便也理直氣壯起來,看向自家孩子的眼神宛如利箭。
這不是孩子,是敵人,是拖累。
許婆子在一旁滿意的看着衆人的反應,嘴角詭異的擴大,僵硬的扯出一個笑。
“帶上他們,走着吧”。
“時間可不等人”。
衆人伸手捂住女孩的人,強制的把他們脫離院子。
女孩們發現情況不對,詭異的氣氛讓他們想要逃離。
可惜啊,瘦弱的身軀怎抵的過幾個大人的生拉硬拽,他們的求饒,呼喊,都被無視徹底。
看見至親的喜悅化為烏有變為絕望。
他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至親,把他們綁上高台。
在畫有陣法的祭台上,至親化為劊子手一刀又一刀的割向他們。
恨啊,真恨,生為女孩是他們的錯嗎?
沉湖前他們想,不甘心啊,這結局他們不服。
哈哈哈哈,詭異的笑聲響徹這個小村,原本該死去的女孩們化為一個可怖的怪物。
自那以後這個村裡的人都變成不生不死的怪物。
他們求生無門求死不得,能依靠的隻有許婆子一人,在許婆子的授意下,村子裡的殺戮一直沒有停止。
也想過逃離這個村子,可那些逃跑的人,不過離開村子十公裡便會化為血水。
好死不如賴活着,其他人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隻要活着,吃喝不愁,其他的他們也改變不了。
在不知道多少年的祭祀後,許婆子嘴角帶有邪惡的笑飄然離去。
對于現在這個局面,她還覺得不夠,懲罰還不夠。
于是在深夜裡,她施法讓這個村的全部人夢到了他們親手殺害的那些人。
她把手中黑袍人剩下的骨灰摻雜在村裡的水井中,讓衆人飲下。
眼裡是酣暢淋漓的痛快。
看到這裡的寒酥不由自己的翻湧着想要嘔吐,天知道,他們在這裡停留了幾天,吃吃喝喝的東西幹不幹淨。
沒等她吐槽,她聽見了許婆子的呢喃。
“阿母,我給你報仇了”。
阿母,那是誰?寒酥抱胸思索,突然,場景再次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