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青州九城占據天下八分财氣,其餘兩成,一分在帝都天啟城,另一分一半在其他城池,這剩下的一半則在柴桑。西南道中柴桑城是最富庶之地,豪商雲集,雅士彙聚,南來北往,商業繁茂。在這柴桑城中,最有錢的莫過于金錢坊顧家。
不到一月前,柴桑城的龍首街新開了一家酒肆,名曰東歸。
酒肆的老闆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約莫十六七的年紀。
還有一年輕男子似乎是跑堂的,一杆長槍不離身。
酒肆的老闆似乎對其釀酒的手藝頗為自信。
一盞酒二十兩白銀。
自從酒肆正式開張已是半月,除去前兩日有人來過,已經連續十三日無人上門。連問價的都沒有。
不止如此,似乎是整條龍首街都十分空寂。
酒肆的男老闆似乎是無趣極了,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邊嗑瓜子邊曬太陽,一邊還似是抱怨的自言自語:“我好歹也是乾東城小霸王,何苦來這個倒黴地方受苦受難。”
說着他還轉頭看向屋裡看書的小姑娘,“妹,你說我十歲學習釀酒,少說也有六年了,我将來可是要成為酒仙的人,我釀的酒居然賣不出去!”
屋内端坐着小姑娘薄紗覆面,一襲淺蔥色長裙,裙身似有盈盈波光,顆顆圓潤飽滿的白珠做成的腰鍊圍繞在纖纖細腰上,發間的珍珠更是顆顆飽滿溫潤,長發如潑墨般披在身後,更襯得膚白如雪,陽光自窗戶照進酒肆内,光影之間看去仿佛月宮之上的仙子。
她頭也不擡,也不做回應,似乎是沒聽見,隻專心看手中的書。
見得不到回應,似是終于忍不住,自稱小霸王的男子,磕完最後一個瓜子,拍拍衣服站了起來,徑直走向對面的肉鋪。
看書的小姑娘察覺到男子的行動,隻微微搖了搖頭。
看着屠夫手中的屠刀利落的砍下一塊豬腿,男子燦爛一笑:“大哥,要不要來我這喝一杯?”
屠夫冷冷的瞥了一眼他一眼
男子又湊近一分,露出雪白的八顆牙齒,“不收你錢,權當交個朋友。”
回應他的卻是骨筒斷開的聲音。
男子揉揉鼻子,自覺無趣,轉頭往回走去。
一陣馬蹄聲在安靜的街道想起,像聲響處望去。
隻見最前面是一輛馬車,八名身穿軟甲的侍從騎馬跟随其後。
前幾天一直有雨,今天又是陰天,地上全是小水坑。
馬車速度不慢,朝着前方極速駛來。
男老闆急急後退幾步,生怕那濺起的泥水弄髒了他的衣衫。
馬兒一聲長嘯,那駕車的馬夫在酒肆門口停下,他看了眼酒肆的招牌輕念出聲 “東歸?”
男老闆立馬堆起笑臉,迎了上去 “你們似乎是趕了很久的路,是回來這柴桑城嗎,要不要進來喝一杯?”
不多時從車上下來一身着華服的男子,約莫三十餘歲,身型高達,面容和善,左邊一抹白眉。他看向酒肆的男老闆“小二?”
小老闆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
他努力撤出一抹笑,“我是老闆”,語氣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嘴角也努力的上揚着。
白眉男子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不過十六七的年紀,“老闆看着年紀不大,這生意做的倒是很大嘛,屋裡的那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