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曉蘭在二舅的店裡又坐了一會,覺得小圓子快該餓了,就推着他回去了。
推着孩子出去玩了一圈,回去後就被表嫂誇了又誇,弄的臉皮絕對算厚的談曉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打斷她,說:“小圓子聽話的很,一點也不費勁。”
表嫂在樹蔭下一邊喂奶,一邊說:“就算不費勁,不也得費心麼。”
談曉蘭帶着小圓子出去玩,雖然把他當名聲恢複工具人來用,但前提條件确實是喜歡他,才願意帶他。
至于名聲,談曉蘭之前是不太在意的,不就是被傳嬌氣麼,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再說了,自己也不需要什麼賢惠名。
爹爹有秀才功名,不管是衙門還是街面上,都有三分面子。猶如親兄的表哥,在讀書上又是個有天賦的,以後怎麼說也能考個秀才。
隻要有他們在,别說在上洋鎮,就算從整個春溪縣來說,也不是誰都能随意欺負的。
隻是大病一場,又融合了前世的記憶,讓談曉蘭清楚的認識到,不管是父親還是表哥,他們的能力,都不是自己的,不管是誰,稍有閃失,自己就會像攀附在大樹上的藤蔓一樣,無所依附。
自己要有立起來的能力,才能保證自己能立于這個人世間,不過想要自己立得住,并不代表自己就不能再嬌氣了,名聲麼,都是經營出來的,慢慢經營,能改變一點事一點,隻要做了,就沒有一點不改變的道理。
談曉蘭真心對表嫂道:“當姑姑的帶侄子,隻有開心的份,哪裡會覺得費心!”
兒子被真心喜愛,哪個母親會不高興,表嫂聽完臉上的笑意就再也壓不住了。
一旁晾衣服的大舅娘就對兒媳婦說:“蘭兒和你姑姑一樣,都是善良又心軟,小圓子他爹比他大姑隻小一歲,當初都是小妹幫我看着。”
談曉蘭幫着舅娘從盆裡拿衣服:“嫂子疼我,我才更喜歡小圓子的,我娘那時候看哥哥他們,絕對也是舅娘疼她。”
說笑了一會,談曉蘭就說了要和二舅去商行的事。
這事梁氏自然不會攔着,隻說:“這兩天趕緊把衣服做好,到那天穿新衣服去。”
表嫂也說:“到時候我做了如意糕你拿過去。”
談曉蘭說:“好,嫂子的如意糕做的最好吃了。”
……
上午表嫂把洗涮的都弄好了,下午就不用談曉蘭看孩子了。
她還是先睡了個午覺,衣服不衣服的,養好身體最重要,起來後再做也不遲。
她是覺得不急,大舅娘和外婆可不那麼想,早做晚不做,提前做好,哪裡不好還能改一下。
所以當談曉蘭睡醒起來,去到外婆屋裡,就見到自己新衣服的前襟和袖口,已經被外婆和大舅娘繡好了!
談曉蘭:“你們好歹睡一會呀,又不是來不及,那麼着急幹什麼!”
梁氏就笑:“我們不困,白天睡了晚上就容易走困,我和你外婆一起做,早點做好,還能看看哪裡有不合适的地方。”
談曉蘭:“怎麼外婆還做了呢!”這種費眼睛的精細活,外婆好幾年就不再做了。
外婆一邊把繡好的前襟在談曉蘭身上比,一邊道:“放心,外婆繡花的手藝,比你們小輩可好太多了。”
談曉蘭跺腳:“外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梁氏笑道:“給你做新衣服,你外婆不但不累,反而精神更好了。”
長輩們都繡好了,談曉蘭還能說什麼呢,她隻能說:“謝謝外婆,謝謝舅娘,你們繡的可真好看!”
淡綠色的衣料,繡着粉色的花朵,襯得談曉蘭更是膚若凝脂面若芙蓉。
外婆和舅娘歡喜的很,她們一點也沒有因為不睡午覺而精力不足。
這麼美的小姑娘,嬌嬌俏俏的站在面前,問誰能不喜歡,更何況還是自家的。
大舅娘說:“蘭兒穿這個顔色可真好看!”
外婆就道:“哪裡是顔色襯的好看,明明就是咱們蘭兒長的好,皮膚又白,這才顯得這個顔色好看。”
大舅娘一拍手:“還是娘說的準,就是咱們蘭兒長的好,才顯得衣服顔色也好。”
前世今生,談曉蘭都是這個模樣,不過她卻覺得,今生的自己比前世好看。
前世她的内心是幹涸的,再好的外在環境,也養不出現在這種被全家寵愛,滋養出的從内而外的美。
外婆和舅娘的誇贊,談曉蘭不但沒有謙虛,還很是贊同:“衣服好看,我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