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珠瞪大了眼,看向甯星漫。
“那你們是校友,可惜漫漫是設計系的,不然你們不早就認識。”
甯星漫輕咳一聲,“我們大學時候就認識,不過畢業後就沒聯系了,所以我剛剛也很驚訝,沒來得及說。”
不能再讓沈玉珠這樣似是而非地誤會下去了!
傅思庭見狀也接話:“我也沒想到,剛剛一直沒找到機會說。”
甯星漫:……
傅思庭跟的太快,讓她莫名想到了婦唱夫随。
平時引以為傲的聯想能力在此刻顯得有些多餘。
沈玉珠仔細想了想,主動歸因于是因為自己和楊時宇一上來就開兩人玩笑,導緻兩人也不好解釋。
她理解地點了點頭:“既然都認識就好辦了,組這個局除了想和時宇見個面,也想問問你們這個遊樂園,需不需要彩燈。”
沈玉珠主動提起這次吃飯的另一個主題。
“漫漫家裡就是做燈的,在我們這裡也算工藝成熟的本土企業了。”
傅思庭:“當然,我們也有計劃這事,隻是事情多,這事還沒來得及。”
楊時宇看了一晚上戲,此刻心情頗為不錯。
他主動開口,聲音帶笑,“師姐你别擔心了。”
又看向甯星漫:“這個事本來就是傅思庭那邊負責,你有什麼想法和他談就行。”
說完,楊時宇朝傅思庭眨眨眼。
兄弟别客氣,這事就當是他看戲的報酬了。
甯星漫在心裡歎了口氣,但面上仍是端着盈盈笑意看向傅思庭。
“好,既然這樣,我們到時候約個時間細聊。”
傅思庭漆黑的眸盯着她,低低“嗯”了一聲。
“這事不急,先吃飯。”
說着,他拿過旁邊的辣椒油,準備往他的蘸碟裡加。
他和楊時宇都是北方人,據沈玉珠說楊時宇不能吃辣,所以他們的蘸碟裡并沒有辣椒。
甯星漫下意識阻止,“很辣,你不能吃。”
她還記得曾經和傅思庭一起吃火鍋,對她而言微微的辣味,傅思庭就能辣的滿臉通紅,額上冒汗。
傅思庭目光柔和地看過來,手卻沒停。
“沒事,我能吃。”
甯星漫膽戰心驚地看着他一連放了三勺,心想這要是大學時候的傅思庭,恐怕一口下去就得開始喝水。
一旁的沈玉珠視線都轉了過來,語氣驚歎。
“傅總不是北方人嗎,這麼能吃辣?”
楊時宇輕嗤:“他可能吃辣了,平時就喜歡吃火鍋,論吃辣我比不上他的零頭。”
隻不過到底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練的,他可說不好。
縱然楊時宇都這麼說,甯星漫仍然不敢信,但沒想到,傅思庭沒說謊,他真的能吃。
甯星漫看着他慢悠悠裹了塊羊肉送入口中,雖然臉有微微的發紅,但沒有冒汗。
吃完他也沒有喝水,反而看着她,用事實告訴她,他一點問題都沒有。
甯星漫有些松怔,下意識感歎。
“你好像變了很多。”
至少口味從不吃辣變得嗜辣。
傅思庭垂下眼睛,輕輕“嗯”了一聲,他是變了很多,但也許隻有甯星漫會關注到他的變化。
他笑了笑,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甯星漫沒反應過來。
傅思庭仔細解釋道,“你說我變了,你覺得我是變更好還是變更不好。”
甯星漫視線細細描摹過他,四年不見,大概是進入社會,傅思庭身上的氣勢漸盛,看起來不再如曾經那般青澀端方,反而顯出一股上位者的味道。
但他此刻視線深邃,認真地看着她,在等待一個回答。
她睫毛顫了顫:“你開心嗎?”
想了想又補充道,“你對你的變化,開心嗎?”
傅思庭聲音肯定:“當然,我很開心。”
甯星漫緩緩露出一個笑,“既然你開心,那自然就是好的變化。”
随着她表情舒展,唇邊的梨渦也似綻非綻。
傅思庭喉頭微頓,甯星漫看起來好像一點都沒變。
她今晚的态度似乎和以往沒有太大區别,讓他都有些恍惚。
一頓飯也算吃的賓主盡歡。
飯後,沈玉珠的老公前來接她,衆人一同把她送上了車。
甯星漫準備問問是否需要送楊時宇和傅思庭回去。
他們是來此地出差,想必住在酒店,今晚又是便飯,估計沒有專車。
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楊時宇說道。
“我吃的有點飽,想一個人消消食,不知道甯小姐對這周圍夜景有沒有什麼推薦?”
甯星漫默了兩秒,開口給他指了指。
“那邊有條街,一邊靠江,晚上有不少人會去逛,應該還挺不錯。”
楊時宇開口就是一個人消消食,甯星漫也不可能再問他是否需要作陪。
楊時宇點點頭,看了看方向,二話不說就揚長而去。
甯星漫:……
她看着被留在原地的傅思庭,禮貌詢問道:“你想逛逛嗎?”
傅思庭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吐出一個字,“想。”
甯星漫:…………
她看向楊時宇的方向:“那我們也去那裡逛?”
傅思庭搖了搖頭,挑了一條相反的方向:“随便走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