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就在那美貌白衣女子消失的地方突兀地現出一個骷髅尼姑,這尼姑雖是和剛剛那美貌女子一般隻是一具骨架,卻未着白衣,而是一身灰色輕薄袈裟。
不知不覺,天色逐漸暗沉下來,那骷髅提燈而來,燭火昏暗中映照出一片旖旎風情,眼見衆人又要眼神迷離、神思不屬,鐘溪午放聲冷笑,滿是不屑:“一群下賤東西!”
人群中有反應過來的欲要辯駁,卻又思及剛剛若不是鐘溪午出聲提醒,他們恐怕就要步地上那些血水的後塵了,一來一往間,尴尬地站在原地,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正在衆人對峙尴尬間,一道清風朗月般的嗓音響起:“大家還是小心些為妙,這寺廟着實古怪,廟中人仿佛能蠱惑人心一般。”
一句話,既給衆人放下沉迷美色的台階,又替鐘溪午緩和了氣氛,雖然鐘溪午本人并不需要。
她臉色沉沉,明眸微挑,看着左右逢源的洛春風薄唇輕啟:“傻b!”
“你!”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識擡舉的女子,雖在排行榜上排名靠前,但也實在是寡淡刻薄了些。有人不忿,欲要開口争辯,卻被洛春風攔了下來:“進了同一個副本,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往後要和平共處、同舟共濟的日子多了去了,可千萬不能因為一時意氣而生了龃龉,得不償失。”
那人欲要再辯,但思忖再三,到底不敢同時得罪排行第七和第八,隻能按耐住自己的怒火,忿忿地走到人群之後。
然他這一番周全卻隻換到了當事人的一副白眼。
“看來傳聞果然是真的。”腳程不快的陳星河僥幸逃過一劫,并未在那白衣女子手下喪生,此時緩和過來情緒,還有興緻在安喻耳邊八卦。
他雙手環胸,迎着安喻困惑不解的目光,煞有其事的道:“這你都不知道,哎呀,不知道還看不出來嗎?這洛春風對鐘溪午有意思啊!否則幹嘛老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别人的冷屁股啊!”
“?”
“隻是這洛春風自登上排行榜的那一刻開始便一直屈居在鐘溪午之下,鐘溪午看不上他罷了。”陳星河單手撐在在自己的下巴下,饒有其事的分析。
安喻:“……”
“衆位香客,還請随貧尼一起進入,不要亂跑。寺廟裡道路衆多,謹防迷路。”那一直靜靜看着他們争執的骷髅尼姑突然開口說道,語調柔和清雅,帶着恭敬。
衆人被吓了一跳,他們經過鐘溪午和洛春風提醒之後,一直保持着警戒心理,生怕不防又着了這詭異寺廟的道,萬沒想到這骷髅尼姑竟如此有禮。
有人大着膽子開口:“迷了路會怎麼樣?”
“怎麼樣?”那骷髅尼姑仿佛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話一樣,大笑不已,整個骷髅架子随着随着笑聲不斷地顫抖,那雙骷髅眼睛中迸發出猩紅的血光,“上一個這麼問的香客,已經是尼姑庵中的花肥了。”
滿意的看着衆人噤若寒蟬的樣子,那骷髅尼姑突然放緩語調:“衆位香客莫怕,貧尼隻是與大家開個玩笑罷了。”
她一邊提着燈籠在前方步行,一邊繼續道:“我們尼姑庵是整個花朝最大、最壯麗、香客最多,同時也是最遵紀守法的尼姑庵了,怎麼會幹出那等草菅人命的事呢?”
說到草菅人命,她還控制不住的骨架顫抖,伴随着微風拂動,仿若即将散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