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手中仙劍不斷震顫,象征着主人公劇烈起伏的心緒。仙劍所向,必須是自己的愛人嗎?他多年勤奮修習是為了今日嗎?可若不殺安喻,他如何面對培養自己的歸一宗,如何面對天下蒼生,如何面對自己的責任?
“聽到了嗎?祁兒,不要猶豫,殺了他!”世尊的聲音近在耳邊,字字泣血。
謝祁提起手中仙劍,卻怎麼也刺不出去。安喻微微颔首沖絡腮胡子示意,便迅速飛身上前攬住謝祁的腰身,一行人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隻留下空中回蕩的嚣張話語:“人,我帶走了,有本事到魔族來領!”
歸一宗衆人手中仙劍微松,不知道是該慶幸這魔頭沒有趕盡殺絕,還是氣惱自己沒有将這魔頭斬滅。隻有世尊還在氣急敗壞地追趕呼喊:“逆徒!逆徒!”
因傷痛剛剛清醒,被門下弟子攙扶着的茱萸一直隐沒在人群中央,眼見大師姐被魔族宵小帶走,還不知道到那地方還要受到多少欺辱,她再也忍不住,緊随其後追随而去。
“逆徒!逆徒!”一個一個的哪有安分守己聽話的,世尊看這情況,口中強忍的鮮血噴薄而出,在弟子的驚叫聲中昏死過去。
“少主,不,魔神大人,我們就這麼放過他們了?”要按絡腮胡子的想法,他們今日就應當将歸一宗上下屠戮殆盡。畢竟歸一宗是仙界最大門派,若能趁其不備将其斬草除根,他日魔界入主此地必将減少最大阻力。
“我自有打算。”安喻本就漆黑的雙眸自從融合魔骨之後顯得更加烏黑發亮,直勾勾地看向别人的時候,總讓人心中發涼。事實上,安喻僅存的理智被魔骨的邪氣侵蝕着,内裡如烈火焚燒,焦灼的可怕。
若真的把歸一宗就此滅門,他懷中的人還不得恨死他。
謝祁在安喻懷中真的就如同寒天臘月裡的冰雪一般,整個眸子都浸透着寒霜與冰雪:“所以,你自始至終潛入我宗門就是為了這塊魔骨。”不是為了我。
這怎麼說呢?忘着謝祁充滿悲傷的眼眸,安喻難得沉默了下,要是從長遠計,當然也是為了早日回到我們的世界,要是就這個世界來說的話,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件事嘛,畢竟系統任務他也是秘境曆練的時候才知道的。
不過現在和謝祁解釋這些,謝祁明顯也是不會相信的。
謝祁在安喻懷中拼命掙紮,畢竟那一米八五的大個子,實在也是很沉的。安喻怕謝祁脫力掉落受傷,直接讓絡腮胡子把謝祁的穴道給點了,然後在謝祁氣鼓鼓的視線當中,抱着謝祁往魔族腹地返程。
别說,你還真别說,終于輪到他對謝祁強取豪奪一把,還是挺新奇的。
天然石洞做成的大床别有一番風味,黑色的薄紗若隐若現,平添幾分風情。安喻将謝祁扔在大床上,正打算來一次霸王硬上弓的樂趣,被門外“笃笃”地敲門聲打斷。
“少主,魔君有請。”魔君,這具身體如假包換的親生父親。安喻動作一頓,看向懷中猩紅着眼,正準備甯死不屈的謝祁,輕輕地親吻他的嘴角:“我去去就回。”
“這把仙劍我就拿走了。”私心裡,安喻把謝祁拐走也是為了謝祁好,現在繼續留在歸一宗,等待謝祁的恐怕還不知道有多少口誅筆伐。
“宿主,當前任務進度:任務一,進度百分之五十;任務二,進度百分之九十九。”安喻步行在陰暗的密林路上,一邊傾聽着系統的播報。
任務二進度沒變,看來謝祁這小子雖然生氣,但内心對他的情感倒是毫無波動。任務二進度卻直接飛升到了百分之五十,成為六界最強者?統一六界?這兩個任務的進程還沒達标。
“系統,我如今實力算不算六界最強者?”他要核算好這件事情,才确定接下來的行動方向。
“系統數據表明,宿主您如今修為當今六界已無可匹敵,但還存在隐患。”
“隐患?還有人能超越魔神之力嗎?”雖然這股力量在安喻身體内不太穩定,并不能為他完全驅使,但其強大兇悍程度安喻切身體會,歸一宗五大長老合力在其面前都不堪一擊,實在是過于強大的外挂。
若安喻不能控制這股力量,或者這股力量為旁人所竊奪,那對修真界是禍非福。
“是謝祁的師傅,對嗎?”謝祁實力雖然強大,但安喻和他短暫交手過,不是魔骨之力的對手,而越過謝祁的,隻有他的師傅。
歸一宗的掌門,無情道的鼻祖,當今世界劍修最強者,據說他離飛升僅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