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D,顧老狗。老子怕鬼你不知道嗎?”賀餘風怒罵起來。
顧文煜嘲諷盯着他,“我故事還沒說完。後來很多來到這個洞穴探險的人,有的人回去之後會感覺到不一樣了,首先開始是每次都能在半夜的時候聽到哭聲,然後再是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換了一身裙子,塗了指甲油,慢慢的這些人開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最後某一天他們會感受到召喚,回到這個洞穴,再沒有走出來過。”
“顧文煜,老子今天要和你同歸于盡。”賀餘風被吓的原地起跳。
“你看那個是什麼?”盛夏擡手指了指。
賀餘風頭皮發麻,不敢回頭,他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不、不、看。”
盛夏扯了他一把,逼着他轉過去。
賀餘風扯着喉嚨喊道:“幹嘛,咱們不熟啊,沒到這份上,别拉拉扯扯。”然後停頓了幾秒,幹巴巴說:“龍、龍王尖景區垃圾桶L-17。”
“你再看那邊是什麼?”盛夏又是一指。
賀餘風順着方向繼續看,山體的一邊有明顯的人工痕迹,手臂粗的鎖鍊相互交叉着。
“這地方被開發過。他那故事是假的。”盛夏簡單明了。
賀餘風舒了口氣,“謝了,兄弟。”轉頭鄙視的看着顧文煜,豎了個中指。
“别浪費時間,快點。”謝靜已經走到洞口處。
“靜啊,靜啊。等等我。”賀餘風連忙追上去。
坡度不算陡,雖然帶着青苔和雜草,但有大塊岩石借力,他們入洞很是順利。
石洞很深,幽幽邃邃。洞頂似乎有水滴往下滴落,冰冷的潮濕感撲面而來,安靜下來後,可以聽見風刮過洞壁的沙沙聲。
盛夏回頭看了眼洞口,從内側看洞口更像是條裂縫,陽光撕裂開石壁,透射進來,照射在幽暗的青苔上,暖色調的光線逐漸暗淡,像是浮塵,微弱到隻能點亮方寸之間,和前路的黑暗比起來,足夠讓人熱淚盈眶。
衆人分分打開手電筒,四五個光束照出去,最終也被前方無盡黑暗吞噬。
面對這種場面,人會本能發憷,任何唯物主義在此刻隻會瀕臨崩塌。
幾個女生有了退意,想要離開洞穴,先去和大部隊彙合。商量半天,來路算是偏僻,隻能又叫了兩個男生送她們。
最後也就剩顧文煜他們四人。他們開始緩慢的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氛圍開始變得壓抑。
“我要申請唱首歌。”賀餘風舉手示意。
正常情況下,顧文煜是不會同意,特别是在這種有回響的地方,畢竟賀餘風他五音不全,魔音穿耳。
“唱吧。”顧文煜無奈的說。
賀餘風都快感動的流淚了,“文煜啊,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别逼我扇你,快唱。”
“一首‘正道的光’送給我親愛的朋友們。”賀餘風說完就起了慘不忍睹的調子,唱了起來。
“好點了嗎?還緊張嗎?”顧文煜問身邊的人。
“你......”盛夏剛出聲,腳底打滑,往後倒去。重心徹底失去平衡,他本能伸手向一旁抓去,電光火石之間,腰部傳來一股滾燙的力度,帶着他站穩。
“站穩了還不松手,衣領要變形了。”顧文煜的聲音離的很近。
盛夏丢開手,“謝了。”
“這是什麼?拉着絲吊在頭頂上,看起來真的很惡心。”謝靜拿着手電筒對着四周照了一圈。
洞頂密密麻麻全是粘稠物,看不太清,但是讓人惡寒。
賀餘風驚喜道:“哎呀,我去。到了到了,就這裡。把手電關了。”
一陣黑暗來襲。
“閉眼在睜開。”
黑暗中,微弱的淡藍色光點逐漸顯現出來,越來越多,越來越亮。布滿整個洞頂。像是一首奇妙的詩歌所譜寫的夢境,不真實但美得動人心魄,攝人心魂。
“這是?”盛夏問。
顧文煜答:“山洞裡的銀河。”
盛夏突然喜歡上了這個答案,他以為他離開了陽光墜入黑暗,途徑是無止盡的磨難,可不曾想過盡頭是星河,是浪漫。
“嗨,有的人還是挺雙标。我記得我昨天給你看圖片問你的時候,你不是這樣子回答的啊。”賀餘風學着顧文煜的說話語氣道:“就是一群密密麻麻捕食的幼蟲,傻逼。”學完後,他又恢複到自己的語氣,鄙視的說道:“今天你跟老子說什麼銀河?”
“我剛說的那個故事是真的,你跟我發地址的時候,我搜索時候看到的。人工開發為什麼沒有繼續,就是因為開發途中出了點事故。”
“媽的,老狗逼。”賀餘風被氣的眼睛發紅。但是現在不是找顧文煜算賬的時候,他偷偷摸摸的伸出手,對着謝靜說:“大小姐,求你牽牽奴才的手吧。”
謝靜煩躁的翻了個白眼,伸手拽住他,罵道:“你幹什麼招惹老顧,搞不赢又要杠。十幾年了還沒學乖。”
賀餘風這個時候不敢回嘴,畢竟謝靜要是再翻臉,他無依無靠。顧文煜,等着,别讓勞資找到機會。
幾人在裡面沒有逗留多久,畢竟雖然美,但味道還是挺感人。
走出洞穴的時候,盛夏的鞋子已經沾滿了泥土,他随意在草地上來回摩擦了幾下,突然想到了什麼,對着前面正打打鬧鬧的顧文煜喊了聲:“顧文煜。”
顧文煜回頭看他,:“怎麼了?”
“你的故事裡面,被祝福的少女是被村民殺死的吧!”
顧文煜很詫異,“你想了一路就在想這個。”
“挺好的啊!總比胡思亂想要好。”盛夏輕輕的笑了,笑容很淺,但是溫柔,眼底綴着星光,仿佛剛才那一幕的浪漫永遠留在了他的眼底。
“嗯。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