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兩人到達醫務室門口,顧文煜敲敲門,喊了句。
校醫看了看眼前兩人,看了看牆上的鐘,詢問道,:“一大早的,怎麼成這樣的?”
盛夏尴尬的笑了笑。
校醫也沒有繼續逼問,拿出工具,處理傷口,有一道傷口劃的非常深,裡面斷斷續續有些木屑或者木刺。
校醫處理好花了點時間,簡單包紮後說:“應該是都處理幹淨,我這裡隻有簡單的藥膏,可以給你用。後面幾天切記不要進水。如果有發炎流水流膿就要去醫院。不能大意。”
盛夏點點頭,兩人走出了校醫室。
顧文煜:“你要是開口找我幫個忙,也不會多一件事兒。”
盛夏不服氣回嘴道,“你如果直接想幫我,也不會看這麼久的戲。”
“這個時候就牙尖嘴利了,找人幫忙讓你說不出口。”顧文煜恨不得擡手對着傷口處來兩下。
“喲嚯,這是幹嘛呢?早自習不上,在這兒跟我逛校園。”主任背着手站在回廊下,目光陰恻恻,顯然剛才那一群學生一個沒有抓到,現在正在氣頭上。
顧文煜解釋:“盛夏同學撞到手上,我帶他去醫務室看看。”
主任這才瞧見盛夏打着紗布的手,上前兩步,語氣緩和了不少,詢問:“沒事吧,嚴重嗎?”
盛夏本就是理虧,現在有點不好意思,連忙擺手:“沒事,就是摔了一跤,手臂擦傷了。”
主任點頭:“行,沒事就好。快回班上去吧。下次要注意,十八九歲的人别一天到晚毛毛躁躁的。”
兩人是壓着早自習結束的鈴聲到教室。
王澤老遠就看見了盛夏那個被過度包紮的手臂,疑惑道,“你這是打架了?不像啊。”
盛夏白了眼道,:“翻牆摔了。”
“哈?是小花園背後的那個牆嗎?”王澤更疑惑了,“那牆不是已經被萬千學子捶打的格外溫順,牆頂的尖角全部磨平,前後墊腳石都放的分毫不差。别說男生,就是林黛玉轉世都如踏平地。你這到底怎麼傷的?”
盛夏此刻覺得自己被諷刺了。
“很顯然,墊腳石長得不和盛夏同學的心意。”顧文煜一邊坐下一邊輕描淡寫說。
盛夏‘刷’的一下拉開拉鍊,粉飾太平。
“遲到了?兩人一起遲到?”左銘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眼鏡片在白織燈下反射出了冷光。
王澤摸了摸起的雞皮疙瘩,“什麼意思,你表情不太對。”
盛夏拿出書包裡面掏出了被彎折的書,“我說是偶遇,你信嗎?”
左銘還沒有回答呢,顧文煜就插嘴。
“信,我信。深信不疑。”顧文煜撐着下巴看着盛夏,似乎想到好笑的事,目光在盛夏腰臀部位流連忘返。
盛夏瞪了一眼顧文煜,看着王澤和左銘解釋道,“在小花園牆外遇到的。”
“哦,然後一起翻了牆,然後一起去了醫務室,四舍五入那就是同生共死。”王澤道。
盛夏給了個你可真聰明的表情,說了句,“不錯,你可以繼續四舍五入一下。”
王澤真的思索了會,繼續道;“那也不至于要生生世世吧,這兄弟情來的太過突然。”
“不突然,現在普通同學都是這種關系。” 盛夏拿出卷子一邊寫一邊說道。
“是嗎?” 顧文煜接話道,“多普通?接你下班,陪你擺攤,幫你補課,帶你兜風的普通關系。”
“哦~~~~~”“可真普通啊!”“顧哥,認識三年,我現在有點弄不懂普通兩字了。”
盛夏打斷兩人唱雙簧,“看來你們關系還不夠普通,請繼續加油。”
“那我要請教一下,請問怎麼才能做到和你一樣的普通。”王澤不恥下問。
盛夏寫字的手已經快到出現殘影,隐約快要爆炸。
顧文煜:“夠了,這是量子力學究極版,盛學。你攻克不了。”
盛夏側目看着顧文煜,警告意思很明顯。
“牛逼了!這明目張膽的偏愛。”王澤鼓掌,左銘總結。
顧文煜敲了敲桌子。兩人立刻轉身。
盛夏收回視線集中精力聽課。
課時過半後,數學老師給了兩道題,讓大家解。
盛夏桌子上被塞了一張紙,他放下筆打開,裡面就是一副畫。一隻炸毛小狗,被卡在樹上,四肢正在不停的撲騰着。為了突出小狗的無助,小眼睛旁邊還似乎畫上了眼淚,紙的右上角還寫了句話,「求求了,誰來救救我這個小可愛」
盛夏折斷筆側頭撓顧文煜兩下的心都有了。
他憤恨的在紙上勾畫了幾筆,小狗的委屈小黑眼瞬間目露精光,淚水變成了汗水,還配了一把突兀到貫穿整張紙的大長刀,王霸之氣不可言喻。
配文道,「讓我看看是誰的皮癢了」。
一頓操作行雲流水,就差把紙丢在顧文煜臉上了,來一個完美結局。
顧文煜看着紙條,呵呵兩聲,寫了句,「皮不癢,但心癢。看不出來,你該有肉的地方,肉還挺多。」
盛夏看着這句,臉就紅透。他想起了早上那個被抱住的姿勢,還有那裡能肉多。
他塗塗改改,動作大到劃破紙,停下筆揉成一團塞進抽屜。
過了不到一分鐘,又憤恨不已的從抽屜裡面掏出來,撕了幾下,然後就又丢進抽屜了。
“想什麼了?這麼大反應?”顧文煜這下連裝樣子的聽課也不想繼續了。
“關,關你什麼事?你自己污别影響我。”盛夏目不斜視的說道,但是紅到滴血的臉,口齒不清的話語,還是出賣了他自己。
“污?哪裡污了?”
這下盛夏的臉更要熱到爆炸,他忍不住腹诽道,這貨是裝的還是來真的,是我多想了嗎?不可能,任誰看着‘肉挺多,心癢了。’都不會覺得是字面意思。
“把紙條給我看看。”顧文煜把手伸到了盛夏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