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斌跟着顧文煜的目光轉頭,看到盛夏,露出個挑釁的眼神,語氣卻十分溫柔打招呼說:“小夏,你下班啦。我正和你朋友說你呢?”
盛夏對着謝斌展顔一笑。謝斌愣住了,他是第一次看見盛夏這張過分優秀的臉,平常被那厚重的劉海擋住大半,笑顔那更是難得一見。他剛才遠距離隻顧着挑釁,現在人到跟前才感受出盛夏的不一樣。他暗自罵了句‘婊裡婊氣,肯定是故意的。’表面維持着可人的形象又繼續說:“小夏原來你這麼好看,難怪老闆。。。。。。”話沒有說完,留有空白引人遐想,又轉頭看了眼顧文煜故作尴尬的說:“哎,我說錯了,沒什麼。”
盛夏果斷的接下話茬,沒有任何回避的意思,他說:“老闆?你知道老闆追過我的事兒了?很正常,你别忘心裡去,别跟老闆生氣。一般吃不到佳肴的人,才能靠着鹹菜下飯。”
謝斌再蠢也知道盛夏諷刺他是鹹菜了,他忍下心中和他對罵髒話的怨氣,委屈的看了眼顧文煜,聲音帶着點哭腔,:“小夏,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你被辭退跟我沒有關系,我一直在幫你說好話。但是你這樣無故曠工的行為,同事們意見真的很大,老闆不辭退你,給不了同事們交代。”
“哪個同事啊?你說我聽聽,不會是你的第二人格吧!有病治病,别再這兒發騷。”
“噗呲”顧文煜沒有控制住,笑出了聲。
謝斌臉青一陣紅一陣,一句話說不出來。
盛夏盯着顧文煜看熱鬧的臉,想着剛才這人盯着謝斌看的樣子,莫名有點生氣。他決定惡心一下顧文煜,他将雙肩膀遞給了顧文煜,嬌滴滴的說:“包包好重,我肩頸好疼,哥哥幫我拿一下,好不好呀~~。”
謝斌的表情更難看了,他轉頭盯着顧文煜,想看對方的表情。據他的感覺,這兩人肯定沒有什麼關系。這酷哥不吃這套,剛才自己那麼甜哔哔半天,對方隻盯着他說了句‘滾’。
顧文煜擡手接過包,寵溺的說:“行!哥現在幫你拿包。晚上再幫你放松放松。”
盛夏:“。。。。。。。”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謝斌:“。。。。。。。。”媽的,狗男男。
顧文煜見兩人都不說話,還想繼續開口。
盛夏是想刺激一下謝斌,好讓他抓到點把柄。但他不想把人刺激瘋了,直接game over。
他看見謝斌已經有點被氣的發抖的趨勢,推了顧文煜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開車。
顧文煜佯裝不懂,“怎麼了,心肝。怎麼不說話?手打疼嗎?給哥哥看看。”
媽的,神他媽心肝。盛夏壓住翻白眼的沖動,柔柔的說:“我們快走吧!”
顧文煜皺眉,十分不悅的說:“夏夏,你說話怎麼不甜了。”
如果可以,盛夏真想用眼神把顧文煜生吞活剝。就在盛夏快要演不下去的前一秒,謝斌先破防了。
謝斌雙眼通紅,擡手指着盛夏,放了句狠話:“盛夏,算你本事。咱們走着瞧。” 那狠到心坎裡的表情就差現場tui他們一口,轉身離開現場的腳快到踏出殘影。
“你到底來幹什麼的?”盛夏回頭盯着顧文煜,已經沒有剛才那嬌弱甜美可人的形象,語氣恢複到往常。
顧文煜歎氣,“哎,這冷冷清清的語調,真是讓人不愉快。”
“怯。”盛夏伸手想拿回自己的包。
顧文煜側身躲開,微微勾起嘴角,聲音很輕柔就像逗弄小孩子一樣,“夏夏小心肝,肩頸不疼了嗎?等哥哥晚上幫你。”
盛夏靠近一步,搶過自己的包,抱在胸前,冷聲說:“夢該醒了。”
顧文煜擺手,語氣惋惜:“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機會看見盛同學這麼甜美可人的樣子。”
“晚上早點睡,夢裡什麼都有。”盛夏拿過放在車上的頭盔,準備帶上,“來都來了,順路送我。”
盛夏一手顧着包,一手撐着頭盔,難免帶的歪七豎八。
顧文煜替他把頭盔整理好,随口問:“老闆是怎麼回事?”
“就明示暗示讓我跟他,成年人的那些稀爛事兒,還能是什麼事?總不能和我玩真愛柏拉圖。” 盛夏低頭任憑顧文煜在他頭上招呼,手還不停玩着雙肩包的拉鍊。看似随意,其實緊張的小心思完全沒有逃過顧文煜的眼睛。
“給我個你一直不離職的理由?”今天顧文煜沒有打算放過他。
“還能什麼原因?和我上學時間對的上,工作又相對穩定。絕殺了。”盛夏擡眸看了眼顧文煜。
顧文煜臉色明顯不快。他突然明白盛夏為什麼要用頭發蓋住自己,讓自己看起來又陰暗又孤僻。不得不說,這是避開一些讓人惹人心煩之事的好辦法。
他繼續解釋說:“沒事了,這都是很早的事了,也就剛入職那幾天他比較上頭,後面就消停了。我也并不是什麼多讨人喜歡的人,值得人在犯罪邊緣徘徊。”
犯罪,能用到這個級别的詞,看來不隻是簡單的追求。顧文煜看着坐在他車後座上的人,些許沒有被卡住的碎發點綴在額頭,薄唇帶着笑意,眼眸明亮裡透着冷淡,還有那一手可以控制住的脖頸,特别讓人有桎梏囚住,狠狠撕碎的誘惑感。
顧文煜伸手,食指順着盛夏的額頭,劃過碎發的尾梢,“盛同學,謙虛了。”
盛夏身體僵直住。不是因為兩人現在距離太近了,而是顧文煜此時的眼神太具有攻擊性,像鷹隼般銳利,仿佛正盯着獵物的一舉一動,勢在必得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