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煜盯着他不說話，警告意味十足。

“OK，”賀餘風放松的靠向椅子背，“我以前覺得他挺讨厭。”說到這他停頓了會兒，觀察了一下顧文煜的表情。對方面不改色，他隻能繼續道：“陳浚那事兒，他或多或少利用了你，我對他有點情緒挺正常。後來我發現你喜歡他。然後我又發現他喜歡你。”

“重點，别講廢話。”

“我那天是在你家門口遇見他的，他應該沒有電梯密碼，爬的樓梯。如果你問我當下他是不是有點可憐？确實有點，我到現在還記得他看見從電梯出來的是我，而不是你時，那個失望表情。我和他簡單聊了幾句。他說到你時的眼神，讓我相信，他也許真的可以留住你。”賀餘風十分感懷的還想說點自己對這個事情的看法。

顧文煜問：“有多可憐？”

賀餘風雙手攤開，“這個事情的重點是這個嗎？”

“不是這個，我聽你說半天廢話。”

嗡嗡，嗡嗡。顧文煜的手機震動起來。他忙低頭去看。是王澤的微信。

王胖子 「鍊接，清冷小哥在線放屁」

王胖子 「哈哈哈哈哈 ，顧哥，你快看，這是不是盛夏。」

顧文煜點開鍊接，就是一段盛夏帶着貓咪帽子摸貓耳朵的視頻，可愛不過幾秒，就開始陷入循環播放的屁聲，交響樂般的3D環繞在直播間。

顧文煜：“。。。。。。。”

賀餘風湊近也看了看，“我靠，這是什麼沙雕産品，别說，看多了還挺想擁有。”

顧文煜打字，「哪裡的？」

「直播間号碼：23243252. 快去看，還在播，我要笑死了。」

顧文煜順着王澤給的賬号進去看了眼，盛夏正在屏幕裡賣力的介紹産品，一個坐墊，dungdung十分具有手感，形狀就是個粉粉嫩嫩的桃心。

「哈哈哈哈哈，我們懷疑主播要搞顔色，你要不當着我們的面試坐一下，要不我就要舉報你」

「快試坐一下，充滿期待耶」 「今天我算是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快讓我們看看，還能多搞笑」

盛夏看着老闆，老闆低頭哈腰保證道：“真的，這個真沒有什麼？非常正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光頭老闆上次這樣子保證的時候，結果水晶球亮得像古早迪斯扣」

「你别說，自從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老闆設計，我對他都害怕不起來，甚至覺得有點萌。」

“最後一個，播完就要結束了。”老闆在鏡頭外又對着盛夏拜了拜，就差直接下跪。

盛夏已經被外觀看起來無比正常治愈，卻總有點不對勁的東西弄的沒有脾氣了。

他拿過坐墊放在桌子上，兩隻手肘用力往下一按。

“喵唔·······”

光頭老闆一副，你看我說吧，真的沒有什麼，喵喵叫而已。

盛夏“。。。。。。。” 媽的，捏貓耳它放屁，壓屁股墊它喵喵。這個世界還是太抽象了。

果不其然，瘋了的一樣的「哈哈哈哈哈」占滿整個屏幕。

就在這個時候，豪華特效亮起，航空母艦飛奔而來，外帶着宇宙爆炸大特效。[玩夠了就早點下班。别浪了。」剛一消失，又是同樣的特效 「看手機信息，結束聯系我。」

盛夏下意識去看了眼放一旁的手機，早就在不知不覺中，電量消耗殆盡，已是關機狀态。這個人說話的語氣，是顧文煜沒跑了。

緊接着又是同樣的效果連續刷屏二三十次，然後就銷聲匿迹了。

盛夏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直播不會被轉到校内瘋傳吧。

那真的是，九個點收得太少。

「哇，哇，哇，金主爸爸好霸氣」

「第一次見買航空母艦聊天的」

「這二三十航母，超過今天帶貨量了吧。」

「我雷達亮了，置臀放耳，上八卦鍊接，我願意買單」

「我也願意，我覺得可以磕一磕」

「他追，你逃，我們吃瓜難熬，上後續鍊接，我付錢。」

盛夏匆忙下了播，借了跟老闆手機充電線，幾秒後剛打開手機，電話就來了。

盛夏看着來電發呆，他拿不準顧文煜看了多久的直播，萬一顧文煜腦袋發抽，把這些東西剪輯成集錦，循環播放怎麼辦？

鈴聲連續響了很久，盛夏最終心不甘情不願的接起來，“唔？”

電話那頭傳來顧文煜的聲音：“哪兒呢？”

盛夏演技爆發，“你說什麼？信号不好？我聽不清呢。”

一個粗曠的聲音在盛夏電話邊響起，“XXXX街23号，夢裡尋它。”

盛夏：“。。。。。。。。”

顧文煜：“嗯。”

盛夏放下手機，看着一旁幹笑的光頭老闆，眼神不善。

老闆笑呵呵道：“我就想看看土豪長什麼樣子，我還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這麼豪氣的人。”

“麻煩百分之九提成，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