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祁仔細的打量着盛夏,“這幾年怎麼樣。看起來挺不錯的樣子。”說話間掃是到盛夏手中一大摞的檢查結果單,疑惑問:“是生病了嗎?”
盛夏揚揚手中的報告,“沒,我朋友的,隻是一些例行檢查而已。”
“咳咳咳,”許諾上線強制加入話題,“我就是那個朋友。”
“你好,我是盛夏的發小。”司祁對許諾伸出了手。
許諾也伸出手道,“你好,我是盛夏閨蜜。”
“閨蜜?”司祁有點詫異這種說法。
許諾點點頭,“對啊,閨蜜。”他也上下打量着司祁,十分納悶。不會啊,怎麼對方表情這麼驚訝,這一眼鑒GAY的技能失效了,難道我今天不準。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司祁略過了剛剛那個話題,繼續問着。
盛夏道:“有幾天了。”
“我這幾年有找過你。”司祁說到這兒停頓了。
許諾挑挑眉,眼神在他和盛夏之間來回打轉。這關系有點複雜啊!
“謝謝關心,我很好。”
司祁表情沉悶了下去。也就片刻時間,他似乎為自己打了氣一般,提議道:“我請你吃飯,算是為你接風了。”
盛夏陷入了沉默,在兩人之間為數不多的記憶力,四年前司祁就和自己的關系僅為認識的普通關系。他不理解為什麼他總能從對方行為中,感受到一種不願對自己的放手的感覺。沉默中,他看見許諾背對着司祁正對自己擠眉弄眼。那表情盛夏很懂,是在問自己,要不要幫自己逃脫。
他們在國外經常這樣。也許是盛夏的長相總能引起别人的征服欲,爛桃花特别多。
盛夏摸了摸耳垂,這是暗号,使用PLANB。
許諾眨眨眼,表示收到。果然手機鈴聲響了,許諾接通電話,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他眼含熱淚,結結巴巴的說:“你說什麼?我不相信。你在說一次?”
盛夏及時接話,“出什麼事了?”
許諾搖着腦袋滿目不可信,唉泣,“我大伯母突然去世了!”他匆匆的對着盛夏說完這句話,然後舉着電話一邊走一邊哭,“我馬上來!我還沒有見到最後一面。一定要等我。”
盛夏歉意地對着司祁點點頭,立馬追了上去。
司祁伸出的手和飄起的衣擺擦肩而過,那句留個電話方式還沒有說完,兩人已經消失在視線範圍内。他看着盛夏離去的方向,眼眸暗流湧動。
“怎麼樣?看不見了吧!”許諾躲在垃圾桶的背後,頻頻探出腦袋。
盛夏将拿在手中的報告單塞進自己包裡,“嗯,早就看不見了。得虧你沒有大伯,要不然估計我和你都會被打死。”
許諾這才站直了身子,暗自為自己的機智點贊,猜測道:“你不喜歡他。”雖說是猜測但是語氣很肯定。
“嗯?也不算。”盛夏神色一滞,其實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自從家裡出事後,他對司祁觀感越來越差,他覺得這人特違和,說話和做事就像是蒙着一層紗。
許諾頗為肯定道,“你不喜歡就好。”
他說的太過肯定,反而引起盛夏的興趣,追問道:“怎麼說?”
許諾扶着下巴,“我覺得他對你很奇怪,他問你這幾年過得好不好的時候,那個語氣讓我覺得他确實是真的關心你,但他似乎又不希望你真的過得好。哎呀,反正不管怎麼說,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人肯定小肚雞腸,還是遠點好。”
盛夏表示贊同。
許諾盯着盛夏瞧。
盛夏擡手敲了敲他的腦袋,“有什麼話就說!”
許諾摸着被打疼的地方,哼哼唧唧的說:“我發現你挺招變态的,就那種暗黑生物。”說到這裡,他一拍手,“對了。我剛剛幫你這麼大的忙,現在該你報恩了!陪我去看秀。”
盛夏不理會,直接叫了一輛車,等車的過程中,許諾還在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兩人上了車,車緩緩的朝着回家的方向前行。
許諾負氣一般,委屈抱怨:“這麼多年,我好不容易身體情況好多了,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了,你們還管東管西。”
盛夏淡然道:“正常人的生活也不是非要去看猛男秀。”
許諾不理會,這種明明不占理的時候,誰去講道理,一定要打感情牌。
他繼續委屈着自言自語,“也許某天,我又會被關進卧室,甚至也許有一天我會卧床不起,病床就是我下半生的歸宿。這大千世界多麼美好的腹肌,我都隻能看圖,看不見真實的。”說着說着突然動了幾分真心,他轉頭看着盯着窗外的盛夏,語氣多了幾分無奈的說道:“夏夏,你說決定人這輩子是否值得,到底是生命的長度還是寬度,是被醫療器械延續着冰冷的生命好,還是短暫的綻放一下好。”
這句話狠狠地擊中了盛夏,他很難過。許諾可以活多久,沒有人知道。到底怎麼選才是正确的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像糯米團一樣甜的男生從出生就注定在用倒計時的方式活着。
兩人對視間,盛夏敗北。
許諾再次為自己的機智點了贊。
晚上七點,離表演秀開場還有半個小時。檢票口已經大排場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