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答應呢?”許諾急跳腳,來回踱步。鹦鹉也跟在他背後哒哒哒哒地飛奔着。
盛夏拿出小零嘴喂傻鳥,許諾見他如此悠閑,頭都要冒煙,“你怎麼可能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除非你不想拒絕。”他像是想通了一般,兩大步跨到盛夏身側,抱着他的胳膊肘道:“夏夏,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咱們要理性。你别走入歧途。實在不行我們就砸錢,我找我哥要錢,反正我們家公司我有繼承權,我提前支取點沒問題。”
盛夏手指彎曲,用指背摩擦着鹦鹉胸前的軟毛。小豆眼舒服的眨巴了兩下,“李家能在顧賀兩家聯手的地方占據一席之地。拉垮他們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就算是把你那部分全部折現給我,也拉不垮他們的現金流。”
“那也不至于需要你獻身吧!”
盛夏白了他一眼,“你想什麼呢?我有後手。”
“什麼後手?”許諾問,“能确保萬無一失?”
盛夏坦誠的搖搖頭,“确保不了。”許諾又想尖叫,被盛夏一把捂住了嘴,“别嚎了。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可以确保萬無一失。風險和收益成正比。諾諾,這次回國我從沒有想過全身而退。這隻是剛開始。”
許諾收了聲。
盛夏松開了手,丢了小把零食在地上,幹兒子撒了歡似的,仿佛過年一般大吃大喝。過了會兒,他見許諾還是悶悶不樂,安撫道:“别擔心。”
許諾擡眸,目光裡全是憂慮,“我能不擔心嗎?據說第一次就像殺豬一樣。”
盛夏拍了拍他的腦袋,無語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怎麼可能的事。我說的代價也不是這種。”
“那要是他跟你下藥怎麼辦?要是對你霸王硬上弓怎麼辦?你這細胳膊細腿,你打得赢誰?”
盛夏腦神經直突突,他伸出了胳膊肘,威脅道:“我打得赢你。”
許諾白眼,“有屁用。我又不想上你。”
手機鈴聲打斷了正準備比劃的兩人。
盛夏低頭看了眼,是江岫白的電話。
“岫白?查到了!”盛夏迅速的接起電話詢問。
電話那頭還是那副裝着成熟的聲音,“發你郵箱了。”
“喂,我郵箱.....”盛夏來不及說完自己的郵箱,對方已經挂了電話。别扭的小孩。
盛夏收了玩弄的心思,将幹兒子交給許諾。自己上了樓。
郵件很簡單明了。李柏笙是李老爺子的私生子。而且是老來得子。但李敬遠不太願意和李家往來,也不承認這個身份。來往很隐蔽。
‘來往很隐蔽’,鼠标光标從這個幾個字上劃過。盛夏推斷不止如此。能讓李老爺子打電話緊急叫回李敬遠,足以證明在李老爺子那邊來說,李柏笙具有一定的份量。那問題是出在李柏笙這邊了。
盛夏鼠标往下滑動。郵件的底端有張照片,是一張十七八時少年人的合照。盛夏一眼認出了李柏笙,除了稚氣了點,五官變化實際不大。
這個旁邊的人?盛夏仔細地看了看。兩人站的很近,男孩胳膊肘搭在李柏笙肩膀上,李柏笙一隻手繞過到男生的腰後緊緊圈住,兩人姿态很娴熟放松,笑容很甜蜜。
郵件最後一句附注,李柏笙旁邊這個男生叫陳耀凱,這個人現如今信息不詳。
不詳,盛夏盯着這兩字心裡咯噔一下,他突然有個猜測,這個男孩就是李柏笙說的那個愛人。可李柏笙當時說的是死了。
為什麼他會确切知道是死了。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确定,很難有人會接受心愛人的死亡,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都願意相信是失蹤。這裡面肯定還有些什麼門道。
深霧溫泉度假村,盛夏搜索了一下,股權結構中,很輕易找到賀家。
低端局的商業競争,安插眼線。高端局的商業競争,壟斷一切高端娛樂場所,等于自己家的’天眼’。
難怪李敬遠對賀顧兩家敵意這麼大。他們兩家聯手一明一暗把這塊蛋糕咬得死死,誰都無法舔一口,隻能看着幹流口水。
賀餘風應該可以幫自己一個小忙,别的不說,将他和李敬遠入住的房間人為調成天南地北的距離還是很輕易。他也算是為自己的後手買份保險。
盛夏手指一頓,事情到了賀餘風那裡,勢必會被顧文煜知道。如果顧文煜知道了......
信息發送沒多久,賀餘風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他禮貌稱呼道,“賀總。” 沒人說話的那個空隙,盛夏敏銳地捕捉‘擦’的一聲,火柴摩擦的聲音。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咳咳咳,那個啥,剛那會兒你跟我說的林敬遠那事兒,我沒看清,要不你再說遍。”
盛夏按住已經躍躍欲試上揚的嘴角,道:“我想麻煩賀總幫我查查李敬遠小長假是不是定了深霧溫泉度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