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煜抱着他,等他發洩完全部的情緒。
盛夏哭到睡着,像是宣洩着自己這四年的不容易,不甘心,不确定。全部的情緒在這一刻,可以毫無保留全部釋放出來,不用積壓在自己心底,讓其在沉默中發酵。
顧文煜把睡着的盛夏原封不動塞進被子裡面,拿了個熱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又放了一杯水在床頭。俯身吻了吻盛夏的額頭,轉身出了門。
盛夏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終于看見豔陽高照的天空。
他喊了兩聲顧文煜,沒有回應。身體一動,酸疼的感覺啃噬着神經。不知道是睡久了,還是前天運動太幸苦。
他忍着酸楚的感覺,翻身去掏手機。手機已經沒有電自動關機了,他艱難的找到數據線,給手機充上電,過了會,才能開機。
一開機,整個手機屏幕飛速的閃過一條條提示。
他在各種信息裡面找到了女同事,回了句,「我沒什麼事,放心。」
女同事秒回道,「啊啊啊啊,你終于舍得回魂了」
盛夏想到回魂這個用詞,覺得有點形象,忍不住對着手機咳了兩聲,手指噼裡啪啦打字,把觸屏用成了鍵盤。「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說到這個,女同事畫風一轉,連番轟炸。
「你錯過了很多,首先是不知道為什麼,張總接了幾個電話,臉色大變,酒都醒了。一邊精粹輸出,一邊瘋狂的找你。」
「然後突然消停,不知道在幹嘛。再出現時,他已經是一副要進急症室,腦充血的樣子。還揚言要辭退你。被經理哄着離開了,後面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你以為這就完了,哈哈哈哈,高潮來了。」
「今天早上,我在外面閑逛的時候,好死不死讓我看見,你猜怎麼着。他鼻青臉腫的被劉經理攙扶着上了一輛車。那臉都要腫成豬頭了。信女願意少拿點年終獎,隻要他的臉可以一直腫下去。願菩薩保佑。」
盛夏有種預感,立刻追問,「張被打了?」
女同事依舊是秒回,「不知道,可能是天要收他。」
說完還發了張照片來。
盛夏點開,照片上張亨進整張臉已經腫得看不出人樣,看起來傷勢有點重。劉經理在他旁邊一臉緊張的攙扶着他。
盛夏想了想詢問道,「有報警嗎?」
女同事回道「好像沒有,張慫慫怎麼敢報警,這裡不是賀家的産業嘛。他那尿性。」
「對了,我們等會要返程。你别錯過時間了。」
盛夏聽到了遠處開門聲,回了句,「我自己回去,你們直接出發,不用等我。」
打完字手機一丢,正欲躺下裝睡,顧文煜已經依靠着門框了。
“恢複好了?” 這話其實沒什麼,可配合上環繞在重點部位的眼神,就有點意味深長了。
盛夏往後靠了靠,一副虛弱的樣子說道:“沒呢?”
“是嗎?我看你聊天樣子有點精神抖擻。”
盛夏默默拉高被子,掩蓋自己的心虛,低聲道:“我餓了。”
“四年了,你招數還是沒有更新換代。” 顧文煜站直身子走進卧室,把手上拎的大包小包随手放在邊桌上。
盛夏看着眼前依次放好的餐盒,心裡念叨,招數不在多管用就行。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正冒着熱氣,假模假樣的吹了兩口,說道:“粥好燙。”
顧文煜也沒說什麼,隻是放下了筷子,接過了盛夏的碗,用勺子往上舀起,在攪動兩圈,加速着散熱。
盛夏就盯着眼前人的動作,不自覺笑了笑。片刻後,裝作不經意,十分突兀的問道:“張亨進被打了。”
顧文煜:“嗯。”
眼前人轉動勺子的頻率并未任何變化。
盛夏放心的擡起腳,扒拉剛才一不小心丢太遠的手機。他隻穿了條短褲,此時修長白皙的腿一覽無遺,因為用力向前勾勒出讓人心癢難耐的線條感,顧文煜攪動粥的手終于停了下來,問道:“幹什麼?”
盛夏無辜道:“我想拿手機,給你看看張亨進的照片,特好笑。”
顧文煜把粥放在他的面前道:“乖乖吃飯。“ 起身走進了淋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