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盛夏從自己的床上醒來的那一刻很是迷茫,他依稀記得自己最後是脫了力,被抱上了車,後面的事兒,他都記不清。
他艱難移動下床,每一步都仿佛如刀尖刺骨一樣疼痛難耐。
等他蹒跚着走進浴室,看見鏡子中的自己,驚吓了一大跳。
嘴唇破了兩個口子,鮮紅的傷口在紅腫的唇瓣上,顯得更外觸目驚心,脖根處除了紅痕就是青紫,他往下拉衣領,衣服的摩擦疼痛感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暴露出來的皮膚更是不忍直視。
狗逼顧文煜,這是找了個理由對自己下了狠手,估計早就蓄勢待發,就等着有什麼理由,讓他抒發一下心中的怨念,媽的,正中他下懷。
他隻能對着鏡子生着悶氣。
‘扣扣’,門被敲響,盛夏有氣無力的說了句,“進來。”
許諾進來得太過迅猛,盛夏都來不及松開放開扯住衣領的手。
“嘶,我靠,你怎麼成這樣子了,難怪昨晚顧文煜把你包成了個粽子。”諾諾大呼小叫的跳起了,又小心翼翼的問:“你,你是自願的吧?”
要不是盛夏是當事人,今早看到鏡子的第一眼,他都想問自己一句,你是不是自願的。
盛夏慢慢移動道衣帽間,準備換衣服。
諾諾尾随其身後,“你都這樣了,還要去上班?你不是已經跟你們領導撕破臉了嗎?”
盛夏掏出手機,發了幾條信息,淡然:“就因為我已經這樣慘,這班今天非去不可。”
“哈?”諾諾一臉迷茫。
盛夏掏出車鑰匙道:“勞駕,今天當我一次司機了。”
車鑰匙在空中劃過一道潇灑的弧線。
許諾捧着鑰匙,戰戰兢兢:“你怎麼敢讓我開,是床睡的不夠舒服,想睡睡棺材闆嗎?”
盛夏已經緩慢移動到了樓梯口,看着旋轉向下的樓梯沉默了。
此時,許諾才急匆匆跟了上來,繼續勸道:“要不,咱們算了,别去了。反正你現在也不需要在那個公司繼續上班了。”
盛夏盯着樓梯,似乎想用眼神把階梯都削掉,“我要去收個尾。”
“什麼意思?”
“别說那些了,先想想我怎麼從樓梯下去?”盛夏看着許諾道。
許諾連忙擺手,“别看我,你昨天可是被抱着上的三樓,我這細胳膊細腿,我可搬不動你。”
最後兩人氣喘籲籲,走一步歇兩步,長途跋涉的走完這三層樓梯。
跨出房門就見車旁站在一個人影,一身黑衣,身材高大并不魁梧,卻有種不可小瞧的矯健迅猛感。
人影見盛夏出來,走了幾步迎上前自我介紹道:“盛少,我是顧少安排給您的司機。”
盛夏轉頭看許諾,眼神犀利。
許諾摸了摸鼻子道:“我那個車技,你老公不放心。”
許諾望着天,盛夏望着許諾。
司機接過鑰匙立馬去開車,一路行駛停到了盛夏公司停車場。
司機下了車,幫盛夏打開車門,躬身問:“盛少?”
盛夏收回手機,“你站過來點。”
司機車門方向移動點距離,正好将車門擋的嚴嚴實實。
盛夏尴尬說:“閉眼。”
司機立刻照做,再睜開時,盛夏已經人模人樣的站好,整理着衣服,他道:“怎麼稱呼?你看起來不像是單純的司機?”
“盛少叫我小徐就行,顧少主要想讓我保護你的安全問題。”
盛夏點點頭,“等會寸步不離的跟着我進辦公室,拿出點氣勢?”
男子應聲表示知道。這事他在行,幫雇主襯托出王霸之氣,是他們日常KPI。
盛夏從一旁拿一小包紙巾,撕開了粘膩口,然後遞給了小許,指指有粘性的地方道:“貼在皮帶上。”
小徐訓練有素,不會多問,畢竟有錢人或多或少都有點奇怪的癖好。他接過,然後解開外套扣子,貼在側腰皮帶上,然後把西裝扣好。
“轉動一下腰。”盛夏看着小許道。
小徐無言,但還是照做了。
盛夏滿意的點點頭,“走吧。”
小徐氣宇軒昂的跟在盛夏半步之後,邁得那是六親不認的步伐,沿途路過的同事都避之不及。
他們就這樣子一起走進辦公室,盛夏對同事們投來的目光視而不見,帶着人直接走到張總辦公室。
他去的時候,辦公室的門是半開的,張總正在呲牙咧嘴的上着臉上的藥,嘴巴裡還罵着動手的那個人,下手極有分寸,讓他看起來面容可怖,無論什麼動作,骨頭縫都拉扯疼痛,結果在醫院,醫生說他屁事沒有,不傷及根本,隻能等自己恢複。
門被直接推開,他正用不雅的姿勢扶着腰腹倒水,怒斥道:“誰,不會敲門嗎?”
沒有人回答,張亨進朝着門口看去。這一看,就傻了。
門口站着兩人,一個眼神仇恨悲憤,一副被欺辱過的姿态。另外一個眼神犀利如鷹,西裝筆挺,氣勢逼人。
時間禁止了片刻,張亨進見門外下屬有人開始探頭探腦,也顧不得疼痛,将盛夏迎了進來,正欲關上門,小徐一把擋住,視線垂下,目露兇光,一個大步跨了進來。
張亨進扶着門把手的動作停了,看向一邊站在一旁聲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