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盯着腳尖前的方寸之地,“說什麼?”
顧文煜伸手逼迫盛夏揚起腦袋,四目相對,“李敬遠找你幹什麼?”
盛夏很緊張,顧文煜的表情不像演的,他真的生氣了。因為什麼?
顧文煜咬着後槽牙,李敬遠剛才看見什麼,他清清楚楚。就像是屬于自己的神秘花園被人誤闖,來人還起了試圖采摘自己花園裡唯一一朵玫瑰的狂妄心思。這一刻,他很想挖掉李敬遠的眼睛,還得生挖硬刮。
“顧,顧文煜。你,你冷靜點。”盛夏眼見顧文煜的神色越來越不對勁,出聲安撫,“你......”
後面半段話被血腥氣淹沒。
盛夏皺眉用力推開,對方反而抱的更緊。
顧文煜吻得很用力,他逼迫盛夏無法合緊牙關,用自己的舌頭壓住盛夏舌根,血毫無任何阻擋的淌入後舌根。
血腥氣帶來的不适,以及被壓住舌根讓人不自覺想嘔吐。
盛夏一感覺到顧文煜放松了挾制,猛的大力推開,大口大口的嘔起來,血液從他的嘴角處溢出,緩緩滴落,在地面勾勒出無數血點。
緩和過後,盛夏不解地仰着頭看着顧文煜。這出血量,顧文煜咬傷他自己,而且傷口肯定很深。
顧文煜吞掉口中的鮮血,脫掉外套,丢給盛夏,頭也不回的走了。
盛夏低頭抱住顧文煜衣服的瞬間,才發現自己襯衣扣子掉了。他瞬間理解顧文煜生氣的原因。他将領口處的領扣卸了下來,固定在掉扣子的地方,然後套上顧文煜的外套,将所有的扣子全部扣好嗎,遮擋的嚴嚴實實。
這一切在落入躲在灌木叢後方的人眼裡,一切都變了味。
一塊紙巾出現在眼前。
盛夏順着對方的手向上看,是司祁。
司祁指了指盛夏的嘴角,“擦擦。”盛夏接過紙巾,對方又不知從哪裡弄來一瓶水遞給盛夏。
盛夏搖搖頭,“不用了。”剛才的不舒适讓他現在聲音聽起來像是口齒不清。
司祁俯下身,坐在剛才李敬遠的位子。
司祁問:“他對你不好。”
盛夏自嘲般的笑笑,像是不願提及轉移話題道,“你怎麼在這兒?”
司祁:“跟着家裡人過來的。”
盛夏閉了閉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你現在過得挺好。”這話像是一句感歎,羨慕的感歎。
司祁掩藏住眼底的悸動,換了換腳的方向,“我可以幫你。夏夏,隻要你開口找我,我一定竭盡所能的幫你。”
盛夏側目看着身邊的人,他依舊沒有任何破綻,表現得情真意切。“你幫不了。”
司祁語氣激動幾分,“你不說,你怎麼知道我幫不了。還是你不信我?夏夏。我們一起長大,叔叔阿姨對我那麼好,你當年對我那麼好,我又對你....”
盛夏:“不是這個原因。是因為對手太強,你隻是普通人,根本無力抗争。”
司祁反複呢喃:“普通?無力抗争?”
盛夏不再看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天空,“算了,司祁。”
“如果我說,我有能力抗衡呢?”司祁道。
盛夏詫異的回頭,他像是找到希望般目含璀璨星光,又像是想通了一樣,期待逐漸消散,平靜的說:“不可能。”這三個字就像一記耳光。
盛夏沒在給司祁說話的機會,他站起身,攏了攏衣服,“我先走了。”
離開小院,盛夏找到顧文煜的車,拉開副駕駛坐了進去。
車緩緩離開小院。
盛夏閉口不言,也不關心去哪裡。
車上了盤山公路,一路向上,最終停在觀景台。
熄火的那刻,顧文煜順手關了車燈,四周陷入黑暗。
盛夏一個跨越,翻到駕駛位,跨坐在顧文煜的身上,禁锢在方向盤和顧文煜之間,他扯着顧文煜的衣領口,低頭吻了上去。舌尖仔細的掃過口腔處的每一個細節紋理,很輕易的就找到傷口處,在右邊内壁。現在已經腫脹,皮肉變得坑坑窪窪,好在沒有繼續滲血。按理說這種傷口輕輕碰到都會疼痛,更别說盛夏的舌尖帶着力度摩擦。
顧文煜沒任何反應,甚至還有心情追逐着盛夏的舌尖遊走。他的手也逐漸不安分起來。
盛夏及時止步,沉着臉道:“禁欲時間還沒過。”
顧文煜沒說話,他的手從衣擺處鑽進去,貼着盛夏腰側的肌膚,臉埋進盛夏已經松開外套内,緊緊貼着胸口處,感受着對方怦然的心跳,以及乳釘凸起的輪廓線條。
盛夏伸手環住顧文煜的腦袋,手指插入發絲中,一下輕一下重的拽着發絲根部。
山腳下的萬家燈火逐漸明亮,掩蓋住頭頂星空的璀璨。從車窗看出去,兩人像是置身在這時空之外,心無旁骛,隻有彼此無限的靠近。
盛夏太懂顧文煜要什麼了。他給的了,也給得起。
“下次我會更注意,不會再讓别人看見。我是你的,活着的每一秒都是你的。”
顧文煜隔着衣服咬住了藍寶石。盛夏悶哼幾聲,抱着對方的手并沒松開。
片刻後,懷中的人擡起頭。
眸色沉入不測之淵,“死後的每一秒也是我的。”
“嗯,無論生死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