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言立刻動身,轉頭看了看還在發愣的林曉曉,擡手示意她坐下。
“下班前我應該不回來了,你到點直接回去,周末好好休息。”
林曉曉使勁點頭:“恩恩讷讷。”
随着一聲關門聲,辦公室恢複了靜谧。
林曉曉長籲一口氣。
咋辦啊,日後?
*
林曉曉發狂了。
傅清言專業水準太高,問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自從那次之後傅清言沒再單獨提問過,可是他會當着四五個師兄師妹面一起啊。
林曉曉決定:不在沉默中崛起,就在沉默中死亡。
總得回答出一個問題再去死也算是個壯烈。
不就幾本磚頭嗎?她雖然看不懂,但是她林曉曉會背書啊,從小到大拼記憶力可難不倒她。
“媽,鳕魚排再給我寄一點來。”
“叫你爸開車送來?”
“不不不,學校管得嚴,你們進不來,就郵遞行了。”
“好的寶貝,還要什麼?”
“補腦的!統統拿來!”
林曉曉真的真的發狂了。
*
“引起呃逆的原因和機制是什麼?”
不出所料,科室閑散一上去之後,傅清言果然趁着大家最放松的時候扔出一顆冷凝炸彈。
一時之間科室就安靜了。
“我知道!”一直在人後打打下手的林曉曉終于高光舉手。
傅清言差點失笑,淡淡地道:“不是學校,你可以直接說。”
全科室的人轟然大笑。
林曉曉也懵逼了。
她舉什麼手啊。
“呃逆,常在受到寒冷刺激、飽餐、吃飯過快……”
一通流利的專業術語發表完畢,科室剛剛笑場的實習生門不約而同爆起掌聲。
雖說大家平時能答出來傅醫生問題,但也都是大緻上把病理機制講解清楚,像林曉曉這樣回答得像說教材似的,誰都做得到啊。
林曉曉答完之後,眼睛緊緊地盯着傅清言。直到他點了點頭,淡紅色的薄唇輕道了一聲‘不錯’,林曉曉的眼睛也彎彎地眯了起來。
她終于能跟傅清言肩并肩讨論學術問題咯!
雖然,僅此開端(#^.^#)
*
萬事一回生二回熟,傅清言也會偶爾直接點名林曉曉回答問題。
“怎麼鑒别蛛網膜下隙出血和硬腦膜外出血?”
“煙霧病為什麼罕見?”
林曉曉通通對答如流。
薛小雪也會時常發訊息過來:曉曉,計劃實施咋樣了?
曉曉:男神即将被撲倒
小雪:真的?
曉曉:屁
小雪:切
林曉曉也犯愁啊。
現在雖然可以跟傅清言直面‘學術交流’,可是除了回答問題‘背書’之外,别的話一句都沒說過。
咋辦呢?日後?
*
林曉曉懷着沉重的心情再一次來到診所,昨晚上做了一夜的那個什麼夢,她現在精神恍惚困得很。
可是走到走廊的時候就聽到極大的喧鬧聲。
林曉曉看了下表,她到的還早,便拐了彎沖着喧鬧聲過去。
那邊圍了不少人,有人在破口大罵,态度嚣張又惡劣。
“這裡是醫院,如果家屬對我的處理結果有意見的話,可以直接報警處理。”
夾在衆多嘈雜聲中,一個溫和平穩的男音顯得格外與衆不同。
傅清言!?
林曉曉幾億個神經末梢頓時觸角升起,弓起腰貓着耳朵聽。
“你算是個什麼醫生,還是主刀醫生呢,少打了一個蛋白針你都不知道?”
……
“這位家屬,少打蛋白針本來就對患者手術沒有影響,隻是說能增強患者恢複力。”
争吵中夾雜了一個女音,林曉曉立刻認出來是那天手術台一直提醒她别走神的好心姐姐,她是當時的三助醫師。
“少打蛋白針還是傅醫生發現了主動提出的,之前也沒有收過你們費用。如果傅醫生不是為了家屬考慮,不說的話現在你們誰也不知道。”
蛋白針。
林曉曉腦袋刷地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