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說你家在哪。”郁庭深轉頭,桃花眼裡帶着點點笑意,閃過一絲腹黑。
“春櫻公館。”夏如耐着性子回答。
郁庭深收回視線,低頭給裴尚發消息說先走了,旋即開口:“晚了,先送我。”
夏如:“......”
“算了,我跟讨厭鬼計較什麼,從小到大一直都令人讨厭。”夏如懶得再說話,扭過頭,自言自語。
勞斯萊斯行駛得很穩,車窗外的燈光璀璨,照在她的側顔上,明暗交錯。
郁庭深聽到夏如的聲音,偏頭看向她,玫紅色的長裙襯得夏如的皮膚更顯白皙,巴掌大的臉上帶着點嬌俏的怒氣,可憐又可愛。
他想起小時候,被夏如拉着玩的情形,夏如圓滾滾的臉上滿是自信明媚,相較于其他被養得端莊優雅的千金,她是個特别的存在。
其他女孩接觸他這種性格,全都吓跑了,隻有夏如,怎麼都不怕他,帶着對他的征服欲,像個小刺猬似地接近他。
“你還沒回答我,什麼時候删掉我的微信?”
車内安靜下來,郁庭深的思緒也回來了,他看着夏如的側臉問。
夏如低低的轉了下眼睛,小聲開口:“問這個幹嘛,删都删了。”
“加回來。”
“不加。”
郁庭深:“......”
“就這麼讨厭我?”片刻,他輕嗤一聲開口。
夏如愣了下,擺弄手機殼的手指頓住。
她确實從小就看不慣郁庭深這幅看不慣一切的樣子,好像誰都欠他幾個億似的,第一次見面把她故意吓哭,後來還被他嘲笑卡在籬笆上...
這都都是郁庭深讓她讨厭的點,但這麼多年過去,又都是小時候的事情,她其實也并沒有那麼介意了。
唯獨18歲那年,她邀請留學間隙回國的郁庭深參加她的成人禮,但直到吹完蠟燭宴會結束,郁庭深都沒有回複她的消息...
這件事是夏如心底讨厭郁庭深的根源。
所以不想和郁庭深好好說話,已經成了刻在她心裡的本能。
“你這幅樣子,有幾個人會不讨厭你?”調整了個坐姿,夏如冷冷瞥了眼身旁的男人。
郁庭深修長的雙腿在勞斯萊斯後座裡看起來都有點局促,他将右腿搭在左腿膝蓋上,左臂搭上車窗,聽到夏如的回答,輕聲笑了下。
“沒關系。”郁庭深淡淡開口,“和我結婚,以後你慢慢适應就好了。”
夏如:“我不會和你結婚。”
“你沒得選。”
男人的聲音十分笃定,引得夏如忍不住看過去,隻見郁庭深那張始終帶着淡笑的臉上自信萬分,眼神更是堅定。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告訴夏叔叔和周阿姨你每天都來金鼎和小白臉約會。”
“你說,夏叔叔和周阿姨知道了,會不會直接綁着你和我結婚?”
說完,郁庭深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夏如眉頭緊皺,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郁庭深怎麼會那麼卑鄙,她隻不過是第一次叫金鼎的弟弟玩,就被他給威脅。
而且,周錦念和夏英旭之所以同意她和郁家的娃娃親,的确是怕她和不三不四的男人在一起。
如果被家裡知道她來夜店找男人喝酒,她爸爸媽媽或許真的會綁着她和郁庭深完婚!
太可惡了!
幾年不見,郁庭深的腹黑屬性簡直更上一層樓。
“郁庭深!”夏如咬緊後槽牙,特别想惡狠狠地咬上男人,但她是優雅的大小姐,不能這麼做,隻能憤恨道,“你太無恥了!”
郁庭深:“多謝誇獎,你還是第一個這麼誇我的。”
夏如:“......”
車速慢慢停下來,夏如看了眼車外,是一個她不認識的地方,郁庭深還真帶她來了自己家?
“郁總,到了。”駕駛室,鐘競降下格擋,提醒郁庭深。
郁庭深偏頭看向身側的夏如,笑問:“上去看看我們的婚房?”
“不去!”夏如沒給身邊的男人眼神,“送我回家!”
女人生氣的時候,眉頭皺成川字,原本嬌豔的臉也變得難堪,郁庭深看得不忍,伸手覆上夏如的額頭,想要将皺眉撫平。
夏如卻猛地後退,警惕地看着郁庭深:“你幹什麼,别動手動腳!”
“真是個刺猬。”郁庭深沒得逞,隻好放棄,收回手。
“說誰刺猬呢!”夏如雖然被人拿捏住,但不想輸了氣勢,“你還是個老狐狸呢!”
郁庭深盯着夏如,看着女人臉上不斷變換的表情,心裡前所未有的舒暢,随後拿過夏如放在座位上的手機,在她面前刷了下,手機瞬間開屏。
“還給我。”夏如見狀,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機。
但郁庭深的手臂長,他一擡起,夏如就碰不着了。
等到把手機還給她後,夏如發現,自己微信裡多了個好友,是郁庭深的私人微信。
“好友加上,你可以回家了。”郁庭深目的達到,起身下車。
夏如沒動,看着郁庭深不明所以,随後聽他沖鐘競道:“送夏小姐回春櫻公館。”
鐘競應下,準備發動車子。
夏如以為今天這場鬧劇終于可以收場,卻聽到車外的郁庭深再次開口。
“給你一天時間準備。”
“後天上午九點,民政局門後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