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後,夏如看着被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家,心情舒暢不少。
隻是,心底卻還在因為剛剛樓下和郁庭深的交流而微微發燙。
她脫掉風衣外套扔到沙發上,自己則在另外一張沙發上躺下,仰頭看着天花闆的水晶燈,再次陷入恍惚的虛無感。
郁庭深說在松林裡看到的是一隻小刺猬。
但為什麼要加上那句話?
再用郁庭深那張略帶深情的表情說出來,夏如很不争氣的臉紅了,借口說冷了要上樓,才慌忙逃離羞恥現場。
“夏如!”思考片刻,夏如自己喊了自己一聲,忽然從沙發上坐起來,“這些都是郁庭深的障眼法,他是故意逗你的!”
說完,夏如搖搖腦袋,從幻想中脫離出來,邊脫裙子邊上二樓的卧室。
洗完澡後,夏如就進入了夢鄉。
夢裡,她真的變成了一隻小刺猬在滿是松香氣的樹林裡遊走,恍惚間看到一隻小松鼠從樹梢上跳走,而她身後跟着一隻虎視眈眈的墨狐。
但奇怪的是,墨狐似乎沒有傷害她的欲望,隻是想追着逗她玩,像調戲獵物似的,夏如卻被吓得滿地亂跑。
直到一陣鈴聲打斷夢見,夏如才慢慢睜眼。
天亮了。
她扶着腦袋起身,樓下已經響起王阿姨做早飯的聲音。
起來洗漱完,夏如拿起手機看了眼,是方圓還有成依依發來的信息,方圓說樂漾美妝的pr想今天就把産品視頻發了,囑咐夏如來工作室拍攝。
而成依依則則是問夏如要不要辦個單身排隊,畢竟還有一周她就要結婚了。
夏如看着成依依的消息,撅了撅嘴,随後給成依依打去了電話,對面很快接通。
“吆,大小姐醒了?”成依依帶笑的聲音傳入聽筒。
夏如邊下樓梯邊打哈欠,随後開口:“這不是聽到你的召喚了,咱們倆不愧是玩了這麼多年的好朋友,昨天我就想去找你說說辦個party的事情呢。”
“不過被郁庭深拉去試妝了,果然你今天就問我了。”
成依依笑了:“那可不,咱倆都認識多少年了,你想什麼我還不知道?你想什麼時候辦,都包給我。”
夏如想了想:“就今晚吧,我待會要去工作室一趟,下午就能結束。”
“行啊。”成依依點頭,“哎,叫上你的大學同學穆婕,好久沒見,我都想她了。”
“沒問題。”
和成依依挂了電話,夏如才回複方圓的消息:好滴好滴,上午我去工作室。
似乎是有了party的誘惑,夏如吃早飯都有了幹勁,一邊放着膠片機聽着熱烈的樂隊歌曲,一邊在手機裡選晚上參加party要穿的衣服。
吃完飯,夏如換了身淺藍色連衣裙,出發去了工作室。
路上的時候,她收到來自郁庭深的消息。
【Y:鑽戒到了,有空來老宅試一下?】
夏如看着郁庭深的消息,有點犯難,她今天應該是沒空去,拍完視頻差不多就要下午了,再去買幾件參加party要穿的衣服,怎麼着都要晚上了。
想了想,她回複:今天沒空。
收到夏如消息的時候,郁庭深剛剛從勞斯萊斯上下車,今天是個周天,他沒去郁氏公司,熟悉的人都知道,周天是他固定的休息時間。
雖然也會處理消息,但沒有特殊情況他不會去公司。
因而一早聽到曹麗清說定制的鑽戒到了,才趕來老宅。
隻是看到夏如的消息,郁庭深剛剛邁進老宅的腳卻頓住了,純手工定制的皮鞋上泛着油潤的亮光,進門處的水聲絡繹不絕。
郁庭深自嘲似的扯了下嘴角,關上手機,大步邁進老宅。
他穿進院門一路來到後院,又拐進回廊,穿過兩扇門才來到曹麗清和郁海居住的麗園。
“媽,我回來了。”郁庭深走上台階,走進麗園的正堂,門敞開着,曹麗清正坐在正堂的沙發上,旁邊還有另外一位女士,是夏如的母親周錦念。
曹麗清聽到聲音連忙招手:“庭深回來了,快來看看你和如如的婚戒。”
郁庭深走過去,沖周錦念打了個招呼:“周阿姨。”
“哎,庭深你自己回來的?”周錦念好奇,“如如沒來?”
沒料到夏如母親會在這,郁庭深收起自己的腹黑,一本正經地在周錦念面前扮演乖巧小輩的形象,他故作解釋:“是這樣,如如說今天有重要工作,麻煩我幫她拍照片看。”
“哎呀,這孩子。”周錦念有點不好意思。
曹麗清卻擺擺手:“如如有一百多萬粉絲呢,多厲害啊,忙也可以理解,那庭深你快拍幾張照片給如如發過去,問問她喜不喜歡,不喜歡咱們就重新定。”
“好。”郁庭深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仔細拍了幾張照片。
他看了眼前面前兩位女士,兩人都在盯着他的動作,郁庭深隻好将照片發了過去。
隻是發完後他卻沒再看手機,因為他不确定夏如會發什麼字眼過來,萬一被兩位長輩看見,也不太好。
曹麗清和周錦念還在商議着婚禮的事項,邀請名單、婚禮流程、禮金什麼的,郁庭深聽得沒什麼意思,起身出了正堂。
“記得提醒如如反饋意見啊,庭深。”臨出門前,曹麗清囑咐他。
“知道了。”
出了麗園,夏如依舊沒有回信息。
郁庭深看着空空如也的微信消息,心裡有點煩躁。
夏如就這麼不在乎他們的婚禮?
真不知道在忙什麼,連看個照片的時間都沒有?
郁庭深心裡忽然燃起一股無名之火,他攥了攥手機,想到郁爺爺大壽那天,和夏如相遇的那座水中涼亭。
五年前他從國外留學回來,聽說夏如考上了首都的大學,而他也正式進入郁氏工作,也沒有了聯系夏如的機會。
直到那天爺爺七十大壽,本來他下午和客戶有約,所以白天的時候來陪郁爺爺吃了午飯,算是祝壽。
晚上的時候,曹麗清還是喊他再來,他原本不想過來了,但曹麗清說,夏家也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郁庭深便答應下來,和客戶約完後,又趕回老宅,出乎意料的和夏如重逢,卻又仿佛意料之中。
涼亭裡安靜如斯,恍惚間一隻飛鳥掠過園中水面,将郁庭深的思緒拉回。
他看了看深園的方向,想起來有個東西一隻放在卧室裡,于是起身來到深園,從卧室取了才離開老宅。
剛上車,趙栾之和裴尚發來消息,邀請郁庭深去家裡打牌,正巧這會也沒事,郁庭深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