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斐看着看着就淚流滿面。
她真心愛過何向野,在這一刻,他們倆個徹底結束了。
毛海利讓她也發個分手微博,免得網友以為是何向野甩了雲依斐,她的面子過不去。
雲依斐不懂這有什麼過不去,但還是按照他的吩咐開始編輯微博,但删删減減,怎麼也打不出自己想要的。
最終還是放棄了,給毛海利說了聲她不發,撇開手機悶頭睡覺。
睡覺睡不着,她就幹脆套了件寬松的外套,去酒店下面的燒烤店喝酒。
雲依斐隻要了啤酒,喝水似的灌下去兩瓶,臉頰泛起紅暈,托着下巴看向窗外。
暗夜是沉默的,片場所處的郊區燈光稀少,零星的幾個廣告片發着慘白的光,倒是路燈昏黃溫暖,照亮一道颀長的身影。
酒精讓人的理智飄搖不定,雲依斐看到洋洋灑灑的白絨,後知後覺地認知到:下雪了。
“是今年的初雪。”
雲依斐望向聲音來源,看清面前之人,又回頭看看路燈下的影子,果然已經不見了。
“誰讓你坐我面前的?”雲依斐兇巴巴得道:“走開。”
湛于梁叫服務員給他拿了杯子,将雲依斐面前的酒倒進他的杯子裡,“我不來,明天你就又要上熱搜頭條。”
面前的桌上已經擺滿了啤酒罐,雲依斐一眼掃過去,無所謂地冷笑一聲,“那也總比和你一起上熱搜要好。”
湛于梁難得沒有怼她,嗓音平靜靜谧,似乎裹挾着外面初臨的風雪,“既然舍不得,為什麼要分手?”
“分手要什麼理由,想分就分了。”
湛于梁對她舉起酒杯,雲依斐雖然不悅,但還是給了他面子,跟他碰了一個。
湛于梁:“你總是這樣?”
“對啊。”雲依斐扯起嘴角笑了下,“我把你們男人當玩物的,想好就好,想分就分,我是個壞人,怕不怕?”
“怕。”
“别怕。”雲依斐朝他壞笑,“我又不會和你在一起。”
湛于梁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是麼。”
“是!我最讨厭你這種動不動就貶低我的人,”雲依斐甚至想趁着酒勁兒一杯酒潑他臉上,但她此時還有點兒理智,于是作罷。
她隻想把他氣走,讓她自己安靜會兒。
“你是來安慰我的嗎?”雲依斐促狹地盯着他,眼底藏着點兒惡意,“其實安慰我很簡單的,比如也在你的電視劇裡給我一個角色,我保證立馬開心。”
湛于梁輕輕勾起唇角,“好啊——你用什麼來換?”
雲依斐原本真要飛揚起來的心情又被他一棒子攮回了地底,“換個屁,快滾,看見你就煩。”
雲依斐其實有點兒醉了。
如果在她清醒的時候,就算不喜歡湛于梁,也絕不會怼他口出惡言。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指不定哪天他們就有合作了呢!
但雲依斐本就抱着發洩的心思,故意把自己灌醉,完全放松了心神,自然萬事随心。
湛于梁讓她下頭,她就讓湛于梁滾。
湛于梁沒和她這個醉鬼計較,沉默着看雲依斐把自己灌倒,然後起身結賬,送雲依斐回酒店。
雲依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頭痛欲裂,隻記得自己見過湛于梁,但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打開窗,外面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劇組導演臨時起意,把之前拍過的一場戲用雪景重新拍一次,雲依斐隻能忍着宿醉的疼去妝造。
直到《挽夢》殺青,她再也沒見到湛于梁。
毛海利原本還想給她接一些綜藝,但雲依斐覺得自己不是有梗的性格,便拒絕了。
再就是湛于梁讓她回學校好好學習的話,她聽進去了一些,讓毛海利給她一段時間學習。
何向野畢業了,央戲裡再也不會有他的身影,雲依斐清楚地認知到這個事實,開始給自己的戀愛腦物色下一個人選。
在學校上課的日子裡,宋一舟和蔣庭的劇播出大爆,是現象級的大爆,宋一舟和蔣庭躍升頂流中的頂流,身價飙升,雲依斐出去逛街,路邊還有粉絲為他們買的大屏宣傳,風光無限!
宋一舟說話算話,把雲依斐和楊謙約出來,請他們喝“肉湯”。
聚會約在了一家貓咖工作室,三人到齊,先是拍拍拍,然後才提起工作相關的事。
雲依斐抱起一隻漂亮的長毛三花,問楊謙:“你經紀人那邊怎麼樣?”
“我跟她說了不會離開驚奇,她去申請和公司續約了,還不知道公司那邊怎麼決定。”
宋一舟冷哼一聲:“所以是她離不開你,根本不是你離不開她。她想把你帶走就是想在你身上多撈錢呢。”
雲依斐道:“撈錢正常,誰工作不是為了賺錢,問題是她之前對你防爆,這才是最壞的。”
“她這麼對你良心不會痛嗎?據我所知,她手上就你一個拿得出手的藝人吧?”宋一舟給蹭她的布偶喂着小零食,“你就該跟公司說不要她。”
楊謙笑笑:“這不是我能決定的。而且因為這一遭,我還得到了湛導的角色,也算是因禍得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