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斐估摸着,他可能就是孫生白口中所說的“剛成年就要訂婚”的豪門少爺。
這樣聽牆角不太好,反正文欣也凍不着了,雲依斐就想回到現場去。
沒想到一回頭,湛于梁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幽幽地看着她:“鬼鬼祟祟,在幹什麼?”
雲依斐微笑:“你才是賊喊捉賊吧,跟着我做什麼?”
湛于梁将手中的煙盒扔起來又接住,“沒跟着你。”
雲依斐不理他了,邁開步子走回會場,兩人錯身的瞬間,雲依斐的手臂被拉住。
湛于梁跟燙到了似的立馬松開,“抱歉。”
雲依斐覺得可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惡心到了您。”
湛于梁讓開通道,腦後的小揪揪戳在了牆壁上,他斜倚靠着牆,将細長的香煙放到唇間。
雲依斐徑直路過他,卻在聽見他的話音後猛地停住。
“我的電視劇要開拍了,有興趣嗎?”
雲依斐猛地一回頭:“問我?”
湛于梁挑眉看她:“對。”
雲依斐表情驟變,猙獰地調整出一個谄媚的笑,刷刷退後幾步,退到湛于梁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熱切地望着他,“湛導,我很有興趣。”
湛導勾起唇,兩手插兜,站直了身體,“那就好。”
那就好。
然後呢?
雲依斐眨巴眨巴眼,“那……?”
湛導也朝她眨眼:“那……?”
雲依斐耐心的:“什麼時候……?”
湛導疑惑:“什麼時候?”
雲依斐在看不出來他是在逗她就真的傻了,叉腰吼他:“你是不是認真的!”
湛導沒忍住笑出來,“真的。開機時間還沒定,但很快,跟你經紀人說把時間空出來。”
雲依斐臉上的笑容再次燦爛:“好!”
她立馬就要跑去告訴毛海利,湛導卻再次攔住她,“聯系方式呢?”
“啊!”雲依斐一拍手,“我手機在朱朱那。你把你的号碼告訴我,我回去加你。”
“能記住?”
“能!”
湛于梁報了十一位手機号碼,雲依斐默念了一遍,撒腿就跑。
湛于梁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慢慢變得柔和。
雲依斐沒找到毛海利。
金蘭花頒獎典禮結束後,從朱朱那裡拿到手機,還未來得及跟毛海利報喜,他的電話就先打了過來。
“阿斐,讓朱朱陪你換套便服,畫上淡妝,來向明山45号。”
雲依斐:“啊?是什麼事?”
“好事,其他的來了再說。”毛海利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
雲依斐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他說得做,換了衣服和妝容,趕到了城市另一頭的向明山。
向明山是别墅區,雲依斐的保姆車停在45号門前,有管家幫忙打開地庫。
一下地庫,雲依斐就被一水兒的豪車閃了下眼。
她甚至看到了和文欣弟弟的同款勞斯萊斯幻影。
這年頭豪車這麼爛大街了嗎……
朱朱和司機被攔在下面,一個男人引導着雲依斐進入電梯。
随着電梯上升,雲依斐拿到湛于梁角色的喜悅越來越少。
雲依斐不是沒見識的普通大學生,她前世混過十年職場,現在的架勢,很難不讓她想到一些非法亂紀的事情。
毛海利……該不會把她給賣了吧?
電梯門打開,蔣庭等在門外。
見到雲依斐,露出個大男孩的笑:“阿斐,海利哥叫我來接你。”
雲依斐卻看出這笑意不達眼底,甚至有些瘆得慌。但即便如此,看見蔣庭在,雲依斐還是松了口氣。
毛海利不可能變态到把蔣庭和她一起送人……吧?
雲依斐跟着蔣庭走到一處寬闊的會客廳。
這客廳放眼一望,比雲依斐老家的院子還要大,正中間擺着純白鋼琴,身着長裙的女生在鋼琴上演奏着流暢輕盈的輕音樂。
屋内得有二十來個人,男男女女、三三兩兩,零散地分布在各處。
相較于彈鋼琴女孩的盛裝出席,這些談話的人穿的都是很平常的便服,乍一看平平無奇,但定睛,無疑不是大排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