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斐溫言軟語的談話進行了半個小時。
她真心想俘獲一個人的心的時候是極其容易的,都不用過多的身體接觸,隻要一點纏綿暧昧的眼神,就把趙國維迷得五迷三道。
連夏島賭場的坐标、收益、如何引人來玩,全都透露給了雲依斐。
雲依斐滿臉崇拜地望着他,問他萬一被抓了怎麼辦。
趙國維有恃無恐:“我在上面有人,不會抓我的。就算抓我又能怎麼樣,我保護傘有好幾層。”
雲依斐套話成功,借口去衛生間溜了出來,見到湛于梁還在等她,靜靜走到他跟前。
湛于梁:“怎麼個意思?”
雲依斐一根手指束在他的唇前,“讓我緩緩。”
湛于梁:“……”
她站在他的影子上,她在他的籠罩下獲得一絲喘息之機。
雲依斐擡起頭,“很快,我這就把他打發出去。”
雲依斐堆着一臉崇拜的笑意,恭恭敬敬送走了趙國維,還約定了等她拍完戲,就去他的房子入住。
隻可惜,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雲依斐聯系沈若海,問他錄音筆是親自給他送回京市,還是郵寄回去。
沈若海道:“這麼麻煩做什麼,你導出來直接微信發我就是了。”
雲依斐:“……這麼随意?”
沈若海悠然:“大道至簡。”
雲依斐:“……好的。”
整個事件,雲依斐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隻剩沈若海那邊行動。
雲依斐不得不承認,湛于梁的劇組對她太重要了,是她這段時間所有安全感的來源。
她整個人由衷地放松下來。
她是放松了,湛于梁卻反應過來他無怨無悔地給她當了倆小時的看門狗,氣壓低得吓人。
雲依斐意識到了,于是真心誠意地說了好幾句謝謝,怕湛于梁跟她讨回報,很機靈地腳底抹油溜了。
下午是男主男配們的戲份,雲依斐回了酒店休息,醒來天都黑了,叫了朱朱和劇組另外幾個女演員一起去吃飯。
女演員要保持身材,本來都是沒有晚飯的。
但湛于梁特地囑咐過,他希望劇裡的交際花豐腴一些,所以女演員們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有晚飯的日子。
還有什麼能比在劇組被導演折磨一整天後,吃一頓可口的晚飯更能治愈人心的呢!
幾人約了去吃清湯火鍋,開車去火鍋店的路上,路過一家燒烤店,肖麥忽然狂拍司機椅背:“停車停車!”
司機在路邊停下,肖麥指着窗外一家燒烤店的窗戶裡,眯着眼睛道:“你們看,那幾個是不是咱們組的男演員?”
雲依斐等人朝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隻看到模糊一片。
朱朱打開手機攝像,無限放大:“好像是诶,黑衣服那個是江樂,戴帽子的那個是楊謙。”
雲依斐湊過來:“我看看……哇,還真是!”
姮言也拿出手機:“是他們,哇,肖麥你什麼眼神兒啊!這都能看清。”
肖麥得意:“那可不。他們桌子上全是酒,這是來集體買醉來了?旁邊那桌是他們的助理诶!怎麼也在喝?”
雲依斐笑:“不會是被湛導折磨成這樣的吧?”
“很可能。”
“活該啊哈哈哈!”肖麥大笑:“我昨天演一個飛吻演了四十場,他們還笑話我!遭報應了吧!”
“走走走,去嘲笑他們!”
司機将車停在燒烤店門口,幾個女生要進門,卻被店家攔下,“不好意思,有客人包場了。”
肖麥:“我們認識,不信你問。”
店家看向助理那桌,已經有人走了過來,“麥姐,言姐,還有阿斐姐,你們怎麼過來了?”
店家放行,雲依斐一行人魚貫而入。
肖麥:“來嘲笑你們啊哈哈哈!”
肖麥繞着男演員那桌子一圈:“該了吧!讓你們笑我!”
江樂哭喪着臉:“你,别得意!明天坐在這裡的就是你!”
楊謙已經失了神智,舉杯問蒼天:“天哪!我隻有三集的戲份啊!為什麼會在這裡呆半個月!”
“我是不是不适合當演員啊?”一位男演員雙目含淚,望着雲依斐:“我長得醜,連一個猙獰的表情都做不出來,我還當什麼演員啊!”
“我也是,幹脆退圈算了……”又一位男演員道:“湛導說我蠢笨如豬,沒靈性沒悟性,比他家狗演技還差!!”
肖麥笑不出來了,姮言的幸災樂禍也消失了。
因為這些話,她們都聽過。
悲傷的氛圍感染力太強,幾個女生差點坐下來跟他們一起喝。
還是雲依斐提醒,“咱們不能喝酒,很胖。”
兩人瞬間清醒,“走走走,去吃水煮菜。”
直到第二天開拍,男演員們的精神還是很萎靡。
肖麥正義感爆棚,拉上姮言和雲依斐壯膽,找到湛于梁。
去時氣勢洶洶,湛于梁擡頭,她一下蔫了,小聲念叨:“湛、湛導……您能不能,就是,批評我們,的時候,稍微……委婉點……?”
湛于梁面無表情:“幾個字兒要說到下輩子,有時間練練台詞,比在這裡磨我有用。”
肖麥捂着臉,嗚嗚地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