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年遞過來的儲物戒,姜洛玉一頭霧水的碰了碰,發現這儲物戒居然還是不能認主的殘次品。用神識掃了掃,裡面滿滿登登都是冰魄草,還都是極品。
姜洛玉:“……”
他好像知道剛才的修士為什麼要追着少年跑了。
姜洛玉:“我用不上這個。”
少年面露茫然:“那我沒有其他東西能給你了,我——”
“不如你護送我去雲澤洲吧。”姜洛玉琥珀色的眼珠轉了轉,“你原本打算去哪裡?其實也不算是護送,我隻是想找個人一起去雲澤洲。從這兒去雲澤洲要做四個月的飛船,一個人太無聊了。”
“你陪我到雲澤洲就好了,而且跟在我身邊我肯定不會虧待你,這一趟下來能給你三千上品靈石。對了,我見你身上帶着劍,你是劍修嗎?”
少年點點頭。
姜洛玉:“你們劍修都不愛笑嗎?我師尊也不愛笑,和冰塊兒一樣,還整天都看不見他的影子。”
少年的黑眸顫了顫,嘴角努力勾起弧度,幾秒後以失敗告終。
姜洛玉借着咳嗽遮掩住彎起的嘴角,輕聲道:“我名沈玉洛,道友你呢?”
少年:“江映山。”
姜洛玉挑眉:“好名字。不過江道友,你還沒回答我第一個問題。”
江映山看看姜洛玉,又看了看背後已經生出裂紋的劍,點頭道:“好。”
順利“忽悠”到一個同行的隊友,姜洛玉先帶着江映山先去了街上的成衣店,給他置辦了一身新法衣。
玉白色的法衣襯得少年更加長身玉立,比剛才衣衫褴褛的時候順眼了不知多少倍。周身氣質倒是沒有變化,依舊像是個行走的冰箱,無時無刻不在釋放冷氣。
姜洛玉摸着下巴一言不發,又買了十幾套顔色各異款式不同的法衣,全都塞進給江映山準備的儲物戒裡。
兩人離開成衣店又去了靈寶閣修繕江映山的佩劍,留意到江映山修好佩劍後鮮活幾分的神情,姜洛玉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得眼角溢出淚水。
“小山……”姜洛玉一下靠在了江映山身上,捂着心口虛弱道,“怎麼辦啊,我的心口好疼。”
江映山似乎對姜洛玉自來熟的“稱呼”沒什麼想法,語氣波瀾不驚:“你的藥在哪兒?”
“在這兒。”姜洛玉湊到江映山耳側,輕聲開口,“我沒力氣了……你喂我。”
看着江映山耳尖紅得快要滴血卻不敢閃躲的樣子,姜洛玉直接整個人趴在他背上,将模樣精緻的藥瓶遞到他面前。
圓滾滾的丹藥送到嘴邊,姜洛玉張嘴吞了下去,唇瓣張合間狀似不經意觸碰到修長帶着薄繭的手指,沒等對方做出反應,直接站了起來。
“小山你今年多大了?”姜洛玉整理好有些淩亂的法衣,一本正經道。
江映山:“十九。”
姜洛玉:“我比你小一歲,既然你比我大,我就叫你江兄好了。”
江映山繃着臉點頭。
沿着長街找到一家客棧,兩人一進去就受到了大堂所有人的注目禮。那些目光多數都是詫異,還有些是嘲諷。
姜洛玉适應良好,知道這些人為何這麼看他們兩個,無非是奇怪大晚上他們這個年紀的修士還敢在外面亂逛。倒是江映山眼中浮現出明顯的疑惑。
“老闆,兩……一間天字房。”姜洛玉扔了幾塊極品靈石過去。
老闆擡頭看了一眼,見是兩個少年模樣的金丹修士,提醒道:“兩位仙長,近來陽火城不安甯,晚間還是少出門為好。”
姜洛玉:“多謝老闆提醒。”
房間開好後,姜洛玉拉着滿臉糾結的江映山去了天字二号房。
“我可以住……”
“不可以,”姜洛玉笑眯眯地把江映山拉進房間,“你可能不知道,最近陽火城有邪修作祟,專門挑我們這樣年輕的修士下手。”
“擄走就是個死,你得保護我。”
江映山面露震驚,抱劍點了點頭,又反駁道:“客棧有城主設下的法陣。”
“萬一那邪修能鑽空子呢?”
江映山啞口無言。
天字房的床大到能睡下三四個人,于是姜洛玉在中間放了床多餘的被子,自己爬到了裡側。
“舟車勞頓,江兄快來睡吧。”姜洛玉側躺着眼含笑意,拍了拍外側的位置。
江映山:“不必,我今晚修煉。”
姜洛玉:“也好。”
夜半,姜洛玉在窸窸窣窣的聲音中睜開眼,看見被血影包了個嚴實的江映山,以及同樣被血影裹得像粽子的自己。
見江映山露在外面的腦袋上神色依舊平靜,姜洛玉忍不住歎氣——看來這種程度的小打小鬧,根本不能讓某人露出馬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