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下的人聽見了紛紛擡頭往這邊看,不遠處的一個茶攤裡的人也跟着看了過去,還有人朝這邊吹了個哨,喊了一聲:“喂,你家媳婦跟人跑了?”
這一聲更是吸引了其他路過的人擡頭看過來。
不管他們是懷着什麼心情看過來的,反正是把莫風花看的臉上一陣羞臊,便開口怼道:“你家媳婦才跟人跑了呢!管好你自己吧!”
說完,便關上了窗戶。
外面一陣嘈雜聲後又恢複了之前的叫賣聲。
等到天黑了,屋裡的燭火都熄滅了,蒲東才敢悄悄地進來,準備卧在桌子上睡一晚,等明天莫風花醒了這件事就過去了。
沒想到,莫風花根本沒睡着,隻是吹了蠟燭在這裡等着它。
見到它進門了,莫風花立刻在房間裡下了術,門窗全部緊閉還被附上了一道口訣。
是專門防着它再跑出去的。
蒲東眼瞅着莫風花的怒氣比之前更盛了,也不敢再跑了,隻是變回了人形,賠笑道:“我錯了好不好?我下次一定多讓自己克制一下本性!”
見莫風花的怒意似乎消了一些,蒲東才插嘴了一嘴:“我來的時候看皮影戲還沒散,要不我們現在過去看看吧?”
“那個明天也能看。”莫風花說着,手中的符紙燒了起來,随即化作一道熒光點亮了房内所有的蠟燭。
見着這屋内燈火通明,門窗緊閉的架勢,蒲東忽然連大氣都不敢喘,看來今天晚上莫風花不消氣是睡不了這個覺了。
“先說好,打歸打,罵歸罵,可不許動用法術,真用起法術這間客棧怕是承受不住!”蒲東想要往前走,向莫風花那邊靠近,但是腳卻忍不住往後撤了一步。
“我當然知道。”莫風花說着,朝這邊靠近。
蒲東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那隻腳,縮着脖子在原地等着。
但實際上,蒲東除了給他腦袋上來了幾個巴掌以外也沒幹别的,頂多就是口頭教訓了他幾句來洩憤。
等莫風花轉過身離開的時候,蒲東甚至覺得莫風花這麼做有點高拿輕放的意思。
“你不生氣了?”
莫風花帶着剩餘的怒氣白了他一眼,再回過頭緊緊閉了閉眼再睜開,歎息道:“算了,本來也是小事一樁。”
蒲東下意識想把腦袋縮回去,但是出于好奇還是伸着腦袋試探性地問了一聲:“那你明天還穿那身行頭嗎?”
莫風花回過頭朝他看了過去。
隻見蒲東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其實我覺得你穿那身行頭還挺好看的。”
“……”莫風花回過了頭,像是在考慮。
原本蒲東想着,昨天把莫風花惹出了那麼大氣,他肯定不會答應了。
沒想到早上一醒,發現他真的換上了那身行頭。
睜開眼就看到他正對着鏡子整理着身上細碎的裝飾物,飾品之間發出叮鈴的響聲。
他一邊整理着,一邊時不時擡頭看看鏡子裡的飾品位置歪了沒。
似是察覺到這邊的目光,莫風花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你醒了?過來幫我看看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是不是這麼戴的?我有點記不清了。”
“好啊!”蒲東聽聞興沖沖地過去了,在莫風花身邊一通檢查,還順手撥弄了兩下他身上亮晶晶的配飾。
随後才問道:“你戴這麼早,等會兒吃飯不方便吧?”
“我剛吃過了。”
“這麼早!”
莫風花朝他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我就先自己吃了。”
蒲東收拾起來簡單,一會兒就收拾好了,莫風花問他想吃什麼的時候,他想了想,決定出去吃。
一路上,蒲東一邊走着,一邊從街邊的小吃攤順了一份早餐,拿在手裡啃着。
莫風花在後面幫他付錢,有時候還建議他:“反正我們又不趕路,就是出來玩的,要不你坐那吃完我們再走?”
“我這樣走也行。”說着,蒲東又給嘴裡塞了一口包子,嚼了兩口感覺味道不錯也塞給莫風花一個。
“我剛才吃飽了。”莫風花說着便想把包子還給他。
但是蒲東悄聲附在他耳邊說道:“我剛才沿着那幾個攤位聞了一遍,那個攤位裡就屬這家的包子最香,餡料最新鮮!”
聽他這麼說,莫風花也提起興趣咬了一口。
味道确實比想象中的還好吃些。
兩人就這麼沿着街道閑逛着,随着日頭升高,街道上也越來越熱鬧了。
聽着周圍人的話音,好像某個地方有個活動,莫風花決定跟着人群過去瞧瞧。
蒲東則在前面指了一下:“那邊有顆好大的樹,這個季節竟然還開着花,很可能是在那裡。”
“開花?”莫風花想了想,“我記得這個城中好像有顆桑冬樹,就是這個季節開的樹,聽說會一夜花落,一夜結果,三天果子就成熟了,人們會圍在樹下慶祝果子成熟并把它們收集起來當做過冬的主要食物。”
經他這麼一說,蒲東也想起了以前似乎聽說過這種樹,還曾見過幾次,但是沒多留意。
“走吧,我們也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