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自己身上,讓印白棠自己都感到一陣莫名的心裡發虛,于是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沒過一會兒,察覺到還沒将視線移開的印白棠為了讓他收回目光,打算轉移他的注意力。
于是,印白棠也夾起了一塊糖醋魚塊放進了他的碗裡:“嘗嘗這個,是你愛吃的口味。”
聽見了他愛吃的,蒲東的注意力也很快被轉走了。
一頓飯吃完把印白棠吃得渾身難受。
他剛找了地方打算先舒服地睡上一覺,就聽見一陣熟悉的腳步聲走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印白棠眼睛都沒睜開就猜到了來的人是蒲東,“你不是睡到了中午嗎?還困?”
蒲東搖了搖頭,但是剛停下動作才想起來印白棠閉着眼睛看不見,可印白棠卻像是已經看見了他的回複一樣,笑了一下應道:“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問我為什麼要堵你的嘴?”
“……”蒲東站在原地靜默了好一會兒,他像是在思索這個問題。
好半天都沒聽見動靜和回複的印白棠終于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于是緩緩睜開眼睛擡眼看了一下,發現站在他頭頂位置的确實是蒲東,便順口問着:“在想什麼?”
“我……”蒲東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一個具體的答案,在印白棠問過來的時候,隻能把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放在嘴裡嚼了又嚼,然後吐了出來,“我不知道。”
“……”
印白棠無語地閉上了眼睛,打算睡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也沒聽見蒲東離開的動靜。
他就這麼在心底裡小心留意着,卻在這份留意中睡了過去。
而蒲東在他睡着以後,靜悄悄地坐在了他的旁邊,就這麼看着他安靜睡着的樣子。
在客棧的時候,蒲東也見過印白棠睡着以後的樣子。
因為印白棠身上盤纏不多,一路上都是一邊抓妖怪拿去換錢,一邊數着錢币過活,所以為了省錢,每次住客棧的時候印白棠就會讓蒲東變回貓再和自己睡一張床。
終于有一回,蒲東開始嫌這樣有點麻煩,打算就用人形和他擠在床上睡一晚,但是客棧的床有點小,兩個人躺上去有點擠。即使這個時候的蒲東身形并不高大。
一開始印白棠沒有同意他這個要求,但是在蒲東一番不情不願和鬧脾氣下,印白棠還是答應了他這個要求。
于是那晚,蒲東終于領略到了,原來印白棠睡覺這麼不安生,隻是自己平時變回貓和他一起睡,沒什麼明顯的感覺。
一旦躺在床上的面積增加了以後,這種感覺就變得明顯得多。
明顯難受很多!
于是,第二晚蒲東主動變回了貓,之後沒再提過保持人形去睡覺的想法。
正值夏日,外面烈日炎炎,屋内被餘閑雲用了些辦法降了溫,現在是正舒服的時候。
蒲東趴在印白棠身邊,也是難道見他睡得這麼舒服。
他自己也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是來幹嘛的,但是就這麼莫名地想要過來看看他。
甚至他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每天一睜開眼就能看見他,怎麼今天再看見的時候心裡似乎有種異樣的感覺。
他說不上來那像是什麼感覺,隻是在這種心情的催動下,讓他莫名地想來和多看兩眼印白棠。
這一覺,印白棠是睡了個舒服,睜開眼打了個哈欠準備起身的時候,發現身旁多了一個蒲東。
被印白棠的動靜擾醒的蒲東眨了眨眼睛,正準備起身。
印白棠看着他撲閃的眼睫毛,忽然注意到他眼睫毛原來有這麼長,之前在一起過了那麼多天竟然也沒發現。
蒲東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印白棠擡手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準備把手放下的時候又在他的臉頰捏了一把:“昨天夜裡的酒勁過了沒?”
“嗯。”蒲東揉着眼睛應道。
“以後别再亂兌了……”說着,印白棠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要是好奇,我以後多去找點酒,我跟我一起解解饞?”
蒲東像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反應了一下才高興地喜出望外:“好啊好啊!”
“我知道哪裡有,你跟我來。”
說着,印白棠就下了塌,帶着蒲東輕手輕腳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