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平城中有好幾家有名的妖精大戶，其中多半是經營青樓相關的生意的。

據說其中一家青樓老闆就是個翩翩公子模樣的妖精，那老闆也不避諱自己妖精的身份，對于來往的客人也都是一視同仁，并聲稱自己隻想趁着這些年對妖精的律法放開了許久，多賺點錢。

許多人都說，這妖精長着個翩翩公子的模樣，經營着青樓生意，結果是個單純的财迷！

也沒聽說過那老闆對于這些街頭巷聞的說法有什麼異議，隻是永遠都笑眯眯的樣子，讓很多人都猜他的原型是不是一隻狐狸精？

畢竟那雙狐狸眼長得可太标準了。

“那你怎麼就确定可能會是這個老闆？”正在前往七曜平城的路上，蒲東看了眼飛劍下面的城鎮地區，問道，“那些老人可沒說那翩翩公子長着一雙狐狸眼。”

“猜的。”莫風花如實應道，“我印象中做生意的妖精總共沒幾個，我爹經常在商界遊走，所以我也聽說過一些相關的信息。其中幹得風生水起的大多都在七曜平城，而具有翩翩公子氣質的妖精而且是個有錢大戶的就聽說過這一個。再說了，青樓本來就是個混雜的地方，更何況他手下經營的青樓妓人有人類，也有妖精，是個消息更加混雜的地方，更适合何飛音這種‘包打聽’的職業。”

“那……這家店的老闆叫什麼名字？”

“這倒沒什麼印象……”莫風花思索着。

他最早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在小時候沉迷于斬妖除魔的時期，那時候聽到這種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去鏟除這種妖精，于是向父親問了那妖精的名字。

但是被父親聽後打了兩巴掌，訓斥道：“人家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手底下的生意也是得到過朝廷查驗的，最起碼在明面上是沒問題的！前些年關于人類與妖精相處的問題民間讨論得熱火朝天，好不容易平息了你别又給我挑起來！更何況你爹我也是經商做生意的，你把他害死了對我什麼好處嗎？你這不是坑你爹嗎？！”

當時的莫風花還是聽不明白：“為什麼沒好處？這樣你不就少了個競争對手嗎？”

“你……！”他爹氣得又給了他兩巴掌，“你殺了一個，還有其他經商的妖精，那些妖精要是知道自己老老實實做個生意還要被殺肯定會不安，到時候肯定會把不安的矛頭全部指向我，你是想等别的妖精過來吃了我嗎！？再加上我也是個商人，萬一到時候挑起了人類商人與妖精商人之間的風浪，讓諸多同行都沒法安安穩穩做生意，那我們父子倆兩條命填進去都不一定夠平息的！”

從那以後莫風花就明白了，沒犯過事的妖怪别動。

“具體名字記不清了，就記得我爹當時說過的，好像是姓……蒼？”莫風花遲疑地思索着。

“蒼老闆？”蒲東也跟着思索着。

“怎麼？你是不是聽說過？”

“好像聽說過吧？”蒲東說，“能在人界混得風生水起的妖怪也不多，以前似乎從其他妖怪那裡聽說過幾個人名，但是記不清楚了。”

莫風花聽着笑了笑，打趣道：“我還以為你跟所有妖怪的關系都不怎麼樣。”

“嗯……”蒲東思索了一下，應道，“确實都算不上好，隻是偶爾能跟幾隻妖怪搭得上話而已。 ”

“能說多少？”

“看情況。”蒲東思索了下，還是如實應道，“很多時候都是過路人，本身也聊不上幾句。能多聊一陣子的妖怪在得知我内丹不同尋常的時候又會忍不住想要把我的内丹奪走，然後原本還能多聊幾句的關系就崩了。偶爾能遇上幾隻妖怪在得知我内丹不同尋常後沒有心生歹念，但是也會主動疏遠我，可能是怕被我牽連吧？”

“……”莫風花在前面禦劍，聽到蒲東把話停在這裡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眼角果然瞥了他帶着些許失落的模樣：“人見了我的内丹想要拿走，妖見了我的内丹也想拿走，就連當初印白棠知道我内丹不同尋常的時候也是覺得這是個好東西……偏偏于我，不見得就一定是什麼好東西。”

莫風花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是沒能說得出口。

“還是說……我沒能用好它？”

聽到蒲東開始這麼想的時候，莫風花的眼睛都跟着亮了一下。

自打認識他開始，經常能從他嘴裡聽說自己的求生欲望不高，幾次莫風花都想勸他别這麼想，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一定是這樣的！隻是你還沒發現這東西對你來說最合适的用法！這東西會出現你身上就一定有它出現的意義，可能隻是時機不合适。”

蒲東聽着，心裡并沒有覺得多麼認同這個說法，但是他也不想駁回去，隻是覺得莫風花會這麼說，肯定有他的想法，自己聽着就行。

莫風花見他半天不說，回頭看了一眼，看見了他那副不相信的模樣，于是便問：“你總說你不打算長久的活下去，但是也已經活了這麼多年，不如就等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