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兩人又去了下一個地方玩。
就這麼玩了幾個時辰後,蒲東忽然想起來了什麼:“我們一開始是過來幹嘛的?”
莫風花想了一會兒,應道:“等會兒再說,聽說下一支舞的領舞人跳的特别好,是這裡跳舞最厲害的人,我們得去找個好位置看看!”
“好。”說着,蒲東就跟了上去。
莫風花找好位置後就點了一壺酒和兩碟小菜,打算坐在這歇會兒。
“說起來,我們進來多久了?”
“看不出來。”周圍依舊亮堂堂的,不分晝夜。
莫風花随手拉了路過的小厮,問了一下。
那小厮也隻是給了一個大概的時間:“估摸着三個時辰了吧?”
“三個時辰?”蒲東算了一下,“已經半夜了?”
“客官需要茶水嗎?”那小厮順口問道。
“不用了,有事再叫你。”
那小厮應了一下轉頭走了。
“這裡的蒼老闆平時露面嗎?”蒲東又問。
“這個倒是沒聽說過。”莫風花說着,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不如再等等看,反正也是過來玩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啊?難道要在這裡待一宿?”
“也可以啊。”莫風花笑道。
眼見着蒲東不樂意,莫風花又朝他笑道:“我平時一個人可玩不了一整夜,但要是你陪着我,我們玩一夜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何飛音有事出去忙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我們在外面多玩兩天又互不耽誤。”
說起何飛音,蒲東便又想起了當初給他說的理由:“他真的能給我們搞到稀有顔料嗎?其實我們也隻是随口說一個,能不能要到顔料也無所謂。”
“能要到最好。”莫風花說,“要是我爹問起來我們還可以說是去外面搞顔料,總比讓他覺得我又去外面瞎玩了強。”
“所以,你爹讓你繼承家業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蒲東說,“看樣子,現在你爹成天覺得你到時候了卻成天正事不幹,就知道出去玩。你自己呢?沒什麼想法?”
莫風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其實我還真沒什麼想法。之前想過飛升,但是卻沒想過飛升是為了什麼。後來沒成,但是遇見了你便也覺得無所謂了。能知道這世間有這麼一個妖如此挂念我,如此為我奔波,其實那仙名要不要都沒關系了。現在,也确實沒什麼特别想做的事,隻想貪圖享樂,遊曆世間。”
莫風花說着,伸展了一下腰肢,語調裡頗有些不滿:“隻可惜我爹娘隻生了我一個,要是再多生一個……”
“就有人跟你争家産了,你就有得忙了?”蒲東接道。
“去去去!講的什麼話?”莫風花朝他擺手道,蒲東見了也隻是笑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就聽莫風花繼續說,“要是我有個兄弟姐妹,我爹娘就能把家産家業留給他,我就能毫無顧慮地遊山玩水了。”
“所以你現在是想好要回去繼承家業?”蒲東詫異道。
莫風花卻是無奈的笑了笑:“不繼承能怎麼樣?我爹娘隻生了我一個,等哪天他們走在了我前面,留我一個人面對這麼大的家業,我連打理都不會打理,到時候隻能眼睜睜看着被别人搶去嗎?”
說着,耳邊的音樂聲開始轉了調。
樂調随着各位舞者進場逐漸宏偉華麗了起來,樂調逐漸升高,正殿上方有新的舞者随着音樂扯上綢緞落入台上。
樂調逐漸恢宏且空靈,看着舞台上曼妙又不失端莊的舞姿,衆人隻覺得仿佛置身于仙宮。
當最後一個舞姿落下,衆位舞者又扯着綢緞離場,一陣缥缈的霧氣緊随其後将舞台團團包裹其中,緊随而來的還有一陣濃烈的香味,待霧氣散去,舞台中間出現了一個人笑眯眯地看着大家。
那人長着一雙狐狸眼,笑起來都看不見眼珠。
莫風花說他:“看這笑得像個奸商一樣……”
“……”蒲東不置可否,隻是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他們隔了這麼遠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妖氣,看他衣着華麗富貴的模樣,舉手投足像是在自己家的架勢,莫風花和蒲東猜測着他應該就是這裡的蒼老闆了。
“确實長着一雙和狐狸一模一樣的眼睛。”蒲東說着,低聲朝莫風花問了一聲,“你能看得出來他的原型是什麼嗎?”
“這還用看?”莫風花說,“你聞到香味了嗎?他一出來就帶着這麼濃的香味,我們隔了這麼遠都聞到了,要不是為了掩蓋味道我也想不到什麼人需要用這麼重的香。”
“可是狐狸身上的味道沒這麼大吧?說不定人家隻是喜歡?”蒲東猜測着。
“我曾聽說過,狐妖一族曾有一種古老的修煉方法,雖然對自己妖力的提升能發揮着很穩健的作用,但是随着自身妖力的增加容易緻使身上的味道越來越大。聽說現在他們已經研究出了新的修煉方式,但是對于已經修成了的老式修煉方式也很難再改修煉方式,為了不輕易在人間暴露隻能用别的方法掩蓋。”
蒲東看向了下面的蒼老闆,想着,這麼重的味道要是還無法掩蓋的話在人間行走确實很不方便。
但是他更好奇:“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
“四處遊曆的時候經過過狐狸窩,偶然間聽到的。”莫風花說着,又想起了什麼,“對了,這種修煉方式是近百年才被研究出來的,蒼老闆最起碼得是七百年前就修煉成妖了吧?”
“不清楚。”蒲東如實說道,“反正打我還不會使用妖力開始就聽說過這幾個在人間做生意做的風生水起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