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求啊,”安亦澤瞧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求薪。”
安亦澤把花給了顧思意,讓她養着,自己沒那麼細心,況且經常不在家,幾乎每天在顧思意家裡的時間比在自己家的時間還要長。
“不過……你家裡怎麼開着燈?”本就開始謹慎的安亦澤看着房屋透亮,幾乎屋子裡各個能看到的角落全被照的透亮。
顧思意扭頭也有些疑惑,随即想到大概是自己出門前留了燈,笑着接過花,說道: “我專門留的燈,回來太黑了,亮着燈總會有些安全感。”
安亦澤聽她解釋完後才沒多想,和她道别後,上了車。
顧思意就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車的尾燈,顧思意才笑着轉身,開門。
到家剛進門,就看到了門口擺放的熟悉黑色行李箱,望向客廳更是亂糟糟一片,吃的垃圾袋,外賣包裝全部都癱在餐桌上,地上也是随處可見衛生紙,甚至油污。
把玫瑰花放到玄關處,禁皺的眉頭在想到是誰的那一刻,皺的更緊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她媽張芬娣帶着他那個懦弱弟來了。
聽到開門聲,沙發上坐着的女生擡起頭,看着臉色變得難看的顧思意,笑着喊了一聲:“姐!”
顧思意擡頭,眯眼看着對面穿着自己真絲睡衣的女人,企圖在腦海裡找到屬于她對應的身份。
張芬娣從樓梯口笑着,一臉慈母的樣子看着顧思意:“這是你弟媳婦,下個月訂婚,這不,想來城裡住住,你在這也有房子還在市中心,我們也不用去住酒店。”
在這個沒過門的兒媳婦面前,她就是一個慈母的形象。
顧思意忍住沖上來的怒火:“把客廳收拾好,我給你們訂酒店。”
張芬娣忍住怒火,靠近顧思意,掐着她的胳膊,咬着切齒道:“别逼我在人家面前罵你,你作為一個姐姐讓你弟弟弟妹過來住兩天怎麼啦!我告訴你,你要是把你弟婚事攪黃,我跟你沒完!”
顧思意不聽她這一套,從那天晚上起,她就想明白了,自己于她而言,不是女兒,不是親人,隻是一個随時随地能給她打款的提款機,還是常去提款的老客戶。
顧思意無所謂這個弟妹眼中的婆婆到底什麼樣,她不想管,她扯開被拉住的胳膊,低頭看着那被掐紅的印字,擡頭笑道:“出去,不然我就報警私闖民宅。”
“我是你媽!”張芬娣聽她開始忤逆自己瞬間來了氣,撇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季靈淑,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笑着說道:“小淑你先回樓上卧室休息,我跟你姐說幾句話。”
季靈淑笑着點點頭,穿上拖鞋就要上樓。
顧思意看着要動身的女生,沉聲道:“站住!不許去我房間。”
樓上總共三個房間一個書房一個主卧還有一間客房,樓下還有一件卧室,比較小,但顧思意布置的很溫馨,有時候工作回來晚不想動,就在樓下的房間睡。
張芬娣不是第一次來,隻要顧思意不給她打錢,絕對會提着她那黑色的行李箱,賴上幾天。
最開始顧思意以為她是關心自己的身體,怕自己孤單所以才來陪着自己,但張芬娣在自己面前從來沒裝過,甚至從來沒有扮演過一次母親的角色。
直接就是“這個月怎麼沒打錢!”
“你要是按時打錢我還能來你這!”
“你以為我想看見你啊!”
“你知不知道你讓我丢了多大的臉!現在全村人都說你賺的錢不幹淨!天天被網上的人傳一些親嘴兒的視頻!”
顧思意反駁過:“你既然這麼不想看到我就别來我這。”
“我掙錢容易嗎?”
但張芬娣張口就來:“你掙錢怎麼不容易,又不用像你弟一樣去工廠,每天這麼累!”
但顧思意自己知道的是,自從自己有收入或者從他們開始跟自己要錢的時候開始,她弟顧竔從來沒有去幹過一次髒活累活,像個吸着他姐血的公子爺。
但今天她怎麼也沒想道張芬娣竟然要帶着這個還沒過門的弟妹和她那個不争氣的弟住在自己家裡……
太可笑了,不想見自己的母親竟然為了一個沒過門的弟媳婦來見她厭惡了二十幾年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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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靈淑停下步子,扭頭看了眼張芬娣,弱弱的喊了句:“阿姨……”便低下頭。
阿姨一出口,張芬娣的怒火才是真正大爆發,笑着安撫突然喊自己阿姨而不是媽的季靈淑,推她上樓去到了顧思意的房間後,幾乎是跑下樓梯,對着正拿着花瓶的顧思意狠狠甩過去一巴掌。
“我就是養了個白眼狼是不是!”
顧思意被扇懵,甚至能感覺到腦袋有一陣發暈,手上剛找出來的花瓶也掉在地上。
發出刺耳的聲音。
門口的密碼鎖傳來聲音。
顧思意擡頭望向門口,她希望能夠出現一個人,把她們都趕出去的人。
但不是。
是顧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