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未生出門就碰上了崔為己,崔為己看到他出來還愣了一下,随即便說:“我進去看看教主。”
聞未生伸手攔住他:“教主已經歇下了。”
“我就進去看一下。”崔為己說着便要進去。
聞未生不肯,直接将手中的水盆朝着崔為己掀去,崔為己一個轉身堪堪躲了過去。
“你這是做什麼?我隻是進去看看教主而已。”
聞未生卻道:“我忍你很久了。”
片刻後,兩人便纏打起來,聞未生給了崔為己一掌,崔為己以掌化掌,将聞未生震出幾米遠。
見二人真的打鬥起來,沈寒過來分開兩人:“你們做什麼?教主寝宮外不便打鬥。”
半晌,從屋裡傳來一聲聲音,是謝溪的,他道:“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見他發話,崔為己也沒有再堅持,聞未生還攔在門前,崔為己隻好先離開了。
崔為己鮮少生氣,這次被聞未生丢了水盆,确實很不舒坦,沈寒道:“這聞未生心胸狹隘,氣量極小,把教主身邊之人皆視為眼中刺肉中釘,不知教主為何要把他放在身邊。”
崔為己想到這裡不便多說,隻道:“他可為教主立下了不少功勞。”
次日一早,崔為己前來偏殿用膳,發現聞未生早來了,正坐在謝溪身旁為他布菜。
“教主。”
謝溪:“為己快坐,飯菜都要涼了,怎麼才來?”
“有點兒事耽擱了。”
崔為己正打算坐在謝溪左手邊,卻被聞未生一個眼光斜睨過來。崔為己覺得有趣,他平日裡和聞未生之間還算和和氣氣,其實不怎麼鬧大動靜的,隻是教主這次回來,聞未生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吃完飯,聞未生亦步亦趨地跟着謝溪走,這倒把謝溪弄煩了,謝溪:“本座要練功。”
“我為教主護法。”
“還是為己來吧。”謝溪又道,“未生,你替本座去一趟劉壇主那裡,聽說劉壇主抓到了一名叛徒,你協助劉壇主替本座好好審審。”
“這等事交給劉壇主自己來做就行了。”
“你是不是不聽我的話了?”
“屬下不敢。”
“那就快去吧。”謝溪朝着他揮揮手,示意他趕緊去。
等人走後,謝溪才覺得甩掉一個包袱,整個人輕松多了。
崔為己道:“這聞未生怎麼回事?快跟發了瘋的狗似的。還有教主,你跟他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謝溪一言難盡:“本座年少輕狂。”
“然後?”
謝溪道:“那時我剛繼位,教内根基不穩,聞驅策和朱易陽虎視眈眈。”
崔為己:“這些我都知道。”
“嗯……當時我發現聞未生喜歡我,然後我就吻了他,并告訴他長大後我要做他媳婦兒。那之後,聞未生将聞驅策的老底挖了個一幹二淨,所有事宜一一據實禀告,甚至還唱反調将他老爹氣的吐血。相信你也知道一半的事情吧。”
崔為己道:“我當他大義滅親,原是教主禦下有方。”
謝溪幹笑兩聲:“我也沒想到他會當真啊。”
聞未生去了一趟劉壇主處,将叛徒直接處決後便先回了聞驅策處。
看守大殿的小厮道:“公子,剛才聞壇主請來了一位神醫,聽說與教主有點兒關聯。”
聞未生臉色一冷:“我知道了。”
這邊,聞驅策正和單子瑕喝茶,聞驅策假裝問道:“單先生不是第一次到魔教了吧?”
單子瑕微微一笑,低頭喝着茶:“第二次。”
兩人談話間,聞未生就從殿外走了進來,一進去便抽出鞭子甩了過去,幸好聞驅策反應快,替單子瑕攔住了眼前的鞭子。
“你做什麼?這麼對待你爹我的客人。”
“爹爹請神醫來做什麼?”
聞驅策頭疼不已,忙道:“我請神醫來為我看病的。”
“真的是這樣?”聞驅策看着一旁的單子瑕,語氣微冷。
“當然,你這個不孝子,連你爹我生病了都不知道。”
聞驅策不太願親近聞驅策,這時卻問道:“什麼病?”
“頭疼的老毛病了。”
單子瑕:“右護法,聞壇主請我來确實是為他診治的。”
“那就麻煩神醫仔細替家父看看了。”聞未生臉色緩了不少。
單子瑕點點頭:“盡我所能。”
這時聞驅策才問:“剛才單公子說自己是第二次來魔教了,第一次是來做什麼的呢?我不記得有你這号人出入過魔教啊。”
單子瑕道:“第一次是受教主所托。”
聞未生當即便道:“他什麼事?”
單子瑕看了他一眼:“教主托我煉丹想增強功力。”
聞未生:“我為何不知道此事?”
單子瑕吹了吹茶杯裡的浮沫:“但左護法知曉此事。”
他這一句便戳中了聞未生的心窩,聞未生道:“可煉好了?”
“沒有。”單子瑕說道,“教主自個兒放棄了。好不容易收集齊聖女心無葉葵這等珍貴藥材,隻差一點兒,又不願意了,白白失去了大好機會。”
聞未生詢問的時候,聞驅策抹了抹臉上冒出來的冷汗,幸好自己沒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