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各派要在魔教上稍作修整,幾個大派便叫了弟子在魔教後院廚房升起竈火做飯,留下了一堆魔教原來的小雜役們幫忙打雜。
莫俠進到後院,範小莊正在施展拳腳做飯炒菜,莫俠問他:“誰去給謝溪送飯去了?”
範小莊道:“沒人願意去,我叫三師兄去了。”
“問錦?”
“嗯,沒錯。”
莫俠正要走,範小莊喊住他:“三師兄剛才已經回來了。”
莫俠走後,有小雜役上前問道:“範師兄,你們口中的問錦是不是墟陽派掌門宋衡玉的兒子?”
範小莊嗯了下:“當然是。”他沒太在意,繼續做飯去了。
莫俠去了一趟謝溪寝宮,去的時候發現外面站了幾個随從,心想大概有人進去了,看守的弟子一看到他來,便告訴他:“莫師兄,趙掌門和賀莊主在裡頭。”
“來了多久了?”
小弟子答:“半個時辰了。”
莫俠看着屋裡面,等人出來,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見到趙心雲和賀青鋒從裡頭出來。
“見過二位前輩。”莫俠上前作禮。
兩人才折磨了謝溪從裡頭出來,心情不算太差,除了謝溪嘴巴硬外,其他還好。
“你來這裡做什麼?”
莫俠:“有點事。”
賀青鋒和趙心雲皆知道謝溪于莫俠有斷臂之仇,莫俠來也是找謝溪算賬的,朝廷的命令是活捉這個魔頭,沒說不能折磨,隻要人最後是活着到的京城就足夠了。
賀青鋒拍拍他的肩膀:“那你進去吧,我們先走了。”
“好。”
等兩人走後,莫俠才又進去,進去前,他對看門的弟子道:“有人來了麻煩二位知會一聲。”
“是,莫師兄。”
囚禁魔頭三天,莫俠就來了兩天,兩位看守的弟子都知道斷臂之仇不是那麼好一筆勾銷的,他們都很同情莫俠的遭遇。
莫俠進了寝殿,就見謝溪倒在榻上,臉上滑落着汗珠,額前的幾縷發絲都濕了,臉色蒼白,一看就是剛受了刑的樣子。
趙心雲和賀青鋒是沒那麼容易放過他的。
看到莫俠來了,謝溪打起精神,強顔歡笑道:“莫大俠來了。”
莫俠走到榻邊,居高臨下地看着謝溪。
謝溪伸出一隻手去勾莫俠的腰封,卻被莫俠握住了那隻手,謝溪正要說話,莫俠卻用了力,對着那隻手手骨狠狠一捏,謝溪頓時疼地皺起了眉毛來。
謝溪領口有點發紅,莫俠掀開他的衣領,謝溪一把握住他的手:“别,莫大俠,别這麼做。”
莫俠拍開他的手,将他衣領來開,隻見謝溪琵琶骨鎖鍊下邊的皮肉上綻開着一個血淋淋的洞子,深可見骨。
謝溪自動去解衣裳:“我知道你來想做什麼。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情。”說着,謝溪眼中蕩漾着幾分魅色,“莫大俠,隻有你能救我了。”
莫俠晃了一下神,随即又清醒過來,眉眼中閃過一道厭惡,他說:“我對你沒有興趣。别作出這副妓子的浪蕩樣子。”
謝溪不太在意地把衣領合上,莫俠問他:“你有沒有對當日所做之事後悔過?”
謝溪:“我從不後悔。”
莫俠定了定神:“冰蠍呢?在哪裡?”
莫俠向他伸出手去,謝溪慢騰騰地從榻上起身,走到房間裡的一處暗格,打開,将一個細竹筒取了出來交給莫俠。
莫俠沒再理會他,轉身便走了。
門一關上,謝溪所有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他疲憊不堪地軟了下來,靜靜地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空洞的望着半空。
莫俠回到住處,把細竹筒拿出來打開,一隻冰蠍從裡頭爬了出來,像是聞到久違的氣味,冰蠍還縮了縮頭。
莫俠伸出手去觸摸冰蠍,冰蠍的尾巴在他手背上狠狠一蟄,莫俠痛的悶哼了一聲,但卻沒有收回手,兩隻手指死死掐住冰蠍的脖子,似乎要将他掐斷。
冰蠍也意識到了危險,收起了尾巴不敢再亂蟄。莫俠用手指指了指方向,冰蠍的尾巴便朝着手指所指的手臂處狠狠蟄去。莫俠不感到痛,反倒有點兒些微的快意。
晚飯時,範小莊來叫莫俠,說道:“薛陽浩然他們上飲血壇來了。”
莫俠像是想到了什麼:“别讓薛陽去給謝溪送飯菜。”
“我知道了,大師兄。”範小莊上次就叫薛陽去送的飯菜,後來靈靈告訴他謝溪會魅術,恐怕那小子着了道。
“大師兄。”飯堂相遇,薛陽低低地喊了一聲莫俠。莫俠沒理會他,自顧自的吃飯。
吃完飯後,薛陽來找範小莊,問道:“我惹大師兄生氣了嗎?為什麼大師兄不理我?”
“大師兄脾氣那麼好,怎麼可能生你的氣。”範小莊說,“你想太多了。”
薛陽卻不這麼認為。
薛陽又問他:“那、大魔頭謝溪被關在哪裡?”
範小莊看着他,語重心長,這小子中毒不淺:“大師兄說過不讓你接近,别惹大師兄生氣,你好好地待在師父身邊,别捅婁子出來。”
薛陽失落道:“我知道了。”
又過了三四日,武林正派雖然是在魔教上修整,可暗地裡把魔教搜尋到的寶貝都紛紛瓜分殆盡。
宋衡玉想到這裡不由地覺得這群人都是僞君子,他叫來莫俠,道:“看好你的師弟師妹們,不要碰魔教的一分一毫。”
“知道了,師父。”
宋衡玉道:“沒想到李掌門和董掌門對此事居然充耳不聞,任由手下人做主,雖然打敗了謝溪,可他的财寶都是不義之财,怎麼取用?”他歎了口氣。
莫俠對這裡的财寶也無分毫興趣,對武林正派分瓜财寶一事嗤之以鼻。
晌午,莫俠回去房間,路上遇上範小莊,範小莊道“今天又是三師兄給魔頭送的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