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BOSS身邊還有他們協助處理各種麻煩,自從他們逐漸掌控組織大權,被相繼分派到不同地方坐鎮,BOSS反倒又成了一個人,加上他不願放棄設計師的工作,變得比以前更加忙碌。
“不是你們的話,我不放心。”巽夜一一臉平淡地說着每次都能精準讓白蘭地妥協的話,“而且人才到哪裡都是稀缺品,真有能力留在我身邊也是浪費。”
“怎麼會?如果可以,我倒是甯願留在您身邊。我現在的一切,也都是向您學來的。”白蘭地察覺到巽夜一心情不錯,趁機進獻讒言挖同僚牆角:“要不您把我調到日本吧?讓Gin去負責歐洲,或者和Whiskey換一換去北美也行,保證他每天過得開心又刺激,絕對不會無聊。”
“也行。”巽夜一看着他,微笑,“如果Gin能同意的話。”
白蘭地頓時洩氣。“您又開玩笑。您也知道,隻有您的要求他才不會不同意。”
然而巽夜一并不會這麼要求。他不能長期離開日本,所以不論出于自願還是非自願,都不會要求琴酒離開。
何況琴酒及他手下的行動組,活動主場更多的是在日本。他們是未來圍繞世界核心的重要角色,某方面來說,也是這個世界本身誕生的錨點。
——而巽夜一,是外來的“錨點”。
錨點,在他身上不是形容詞,而是名詞,一個同時代表了身份和功能的定義。
這裡的世界,是主世界一部名為《名偵探柯南》的動漫作品的投影。既然是投影,那麼它就并不是一個可以獨立存在的完整世界。說得簡單點,它隻是一個有潛力獨立的世界雛形。
這樣的雛形世界有無數個。它們因緣巧合地誕生,獲得了成長的契機,但最終能完成這個過程的,不過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甚至是更小的概率。
每一個成立的世界背後,是數不清的因為無法成立而消失的世界。投影世界太單薄了,像真正的虛影一樣,很容易崩解。
為了讓更多的雛形世界能夠成長為完整世界,不知從哪兒來的“時空監察者”,在被選中的投影世界中投入了“錨點”。
就好像畫一幅畫,會先畫框架,造一座房子,會先打地基。“錨點”的作用如同框架、地基,或者說遊戲的存檔點,讓雛形世界依照骨架不會長歪,長歪了也能讀檔重來。
巽夜一就是這個投影世界的“錨點”之一。他從不存在于主線劇情,是沒有名字的路人或組成背景闆的像素。
而這裡,并不是他錨定的第一個世界,卻是重啟了最多次卻依舊失敗的世界。
這個世界,原先有二十四位“錨點”。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了。
隻剩下他的世界,可以說徹底失去了重啟的可能。
既然重複了那麼多次,他知道的東西當然會比常人多得多。對他每次重啟之前的未來,不能說了如指掌,但絕對算得上未蔔先知。
可是這種金手指,對他本人又有什麼好處呢?看看哪個BOSS混得像他這麼慘,連不知道自己被架空的原組織BOSS烏丸蓮耶,日子都遠比他享受得多了。
好在,幾年後斜杠青年就會成為流行,打工人沒有一兩個副業,都感覺被世界抛棄了似的。當然在斜杠的數量上,即便他身兼數職,怎麼也比不上安室透吧?
這麼一想,巽夜一又重新心平氣和起來,拿出手機給還在出任務的琴酒發了條消息:
【發現卧底别急着人道毀滅,能到我們這兒做卧底的,不都是别人家養的精英?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