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朝先去側間換了身衣服,出去喊來彩金,問道:“少夫人怎麼了?”
彩金有些訝異,心裡不禁泛起嘀咕,将軍這是在關心姑娘嗎?
訝異過後,還是規規矩矩的回道:“姑娘說,今日晌午飯吃多了,晚上就不陪将軍用飯了,但将軍的飯食已經安排好,将軍現在用飯嗎?”
賀朝總覺得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便沒再想。
“現在用吧,把飯擺在外間矮榻的方桌上。”
彩金應了一聲,去安排了。
不多時,一碟熱騰騰的包子端了上來,一起上來的還有一碗馄饨并幾個小菜。
賀朝看到包子,突然問道:“小廚房做的包子?”
彩金并不知周離悄然隐藏的事情,隻當周離不想府裡的人知道她們和錢家相識,便不提錢家如實道:“是姑娘今日在外面買的。”
賀朝一頓:“少夫人今日出去了?”
彩金:“是。”
彩金有些緊張,生怕賀朝問她周離去了哪裡。
然而賀朝隻點了點頭,便自顧自的吃起了飯。
彩金悄悄松了口氣,默默退了出去。
賀朝覺得這包子的味道甚好,加了筍丁的鮮肉包,讓鮮肉包多了一味爽口。
不消片刻,賀朝将包子吃了個幹淨,然後吃起了馄饨。
馄饨竟然是幹菜餡的,與自己平日吃到的不同,這裡面加了芝麻香油,豐富了幹菜的口感。
賀朝越吃越覺得合口,又将馄饨和幾個小菜吃了個精光。
飯畢,賀朝竟生出些許滿足感,好像一直和周離這般過下去也不錯。
桌上的碗碟已經收走,隻餘一壺清茶,還有周離經常拿在手裡的書目——《女誡》。
賀朝朝書暼了一眼,突然嗤笑道:“《女誡》到底有什麼好看的,竟能讓她書不離手?”
說着将《女誡》拿了起來。
順着書折翻開,一目十行的掃了一眼,目光莫的一凝,不敢置信的連着翻了幾頁,裡面竟然是話本子!
賀朝不可自抑的笑了起來。
笑的差不多了,拿書敲打着手心,輕哼道:“我看你這端貴面孔要裝到幾時。”
翌日。
周離醒來後,如常的給自己上了濃妝,又挑了件淺紅色妝花短襖,配一襲珠白雲錦長裙。
等周離收拾好了,賀朝也從校場回來了。
賀朝見周離端貴的模樣,第一次覺得賞心悅目。
二人吃完了早飯,賀朝便去了大營。
周離則在栖園等方嬷嬷的消息。
臨到晌午,二夫人帶着丫鬟白露來了栖園,周離正歪在榻上看着“《女誡》”。
二夫人一進屋就笑着道:“你這裡倒是清閑。”
周離趕忙起身,叫了聲“母親”,然後才道:“母親那裡不也一樣?”
說着還同二夫人眨眨眼。
在二夫人面前,周離倒沒有僞裝自己的性子,畢竟經常打交道,就自己這點斤兩,用不了多久就能被看出來。
好在周離嫁過來沒幾日,卻同二夫人一見如故。
将軍府的中饋由大房掌管,二夫人隻需顧好自己的院子就好。
大兒子賀朝已經單獨立院不用她管。
小兒子賀陽脾氣随了他爹,隻怕比二夫人還嚴肅,如今在書院讀書,用不着她管。
隻有一個女兒,女兒雖然稍稍調皮了些,但大是大非也分得清。
因此,二夫人日日也清閑的緊。
雖然已經生養了三個孩子,可看起來才不過三十出頭。
二夫人看着調皮的周離,嗔道:“你這孩子,這可不興說。”
二人相視一笑。
周離給二夫人倒了盞茶,問道:“母親過來可是有事?”
二夫人喝了幾口茶,笑着道:“趙家送了賞梅宴的帖子來,邀請咱們府上後日過去賞梅,雖然賞花宴都大同小異,但還是和京城略有不同,所以親自過來與你說說。”
周離:“趙家?”
二夫人:“對,朝兒的副将趙德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