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披風的人頓了頓,繼續朝周離撲了過去。
周離又準備一個旋踢,隻是還沒起勢,就聽到一個慵懶的聲音道:“兩個大男人欺辱一個小姑娘,丢不丢人?”
準備繼續打的三人停了下來,齊齊朝聲音來處望去。
隻見繁茂的花枝被層層撥開,從中走出一個也身穿大紅披風的男子,男子面容白皙,一雙桃花眼微微眯着,不是賀朝是誰?
不過賀朝身量欣長,眉眼英俊,同樣是大紅披風,穿在賀朝身上自有一派風流。
反觀另一人,在賀朝的襯托下,瞬間像個臃腫的水缸。
參加獵探的幾乎沒人不知道賀朝,此時見到最先出發的獵探使竟然出現在子園,那兩人齊齊一驚。
大紅披風的人“你、你、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周離則垂下眼簾,不與賀朝對視,免得被賀朝認出。
賀朝打了個哈欠,輕輕笑道:“你們二位還繼續和這位姑娘打嗎?”
那二人對視一眼,不甘的走了。
待那二人走後,賀朝看也未看周離,擡步離開。
周離暗暗松了一口氣。
子園的花枝最終也沒能尋到,隻能最後去搶奪别人的了。
周離走到門廊處,上馬直奔第四座園子——卯園。
因第三座和第四座園子間相距二裡,正好可以短暫的跑一會兒馬。
因在子園耽擱的那一小會兒功夫,此時也有幾人陸續向卯園打馬飛奔,呼和之聲不絕于耳。
周離跑的盡興,率先超過了幾人跑在了前面,這幾人也不甘落後,在周離身後緊追不舍。
此時站在高台上觀看獵探的一衆人正七嘴八舌的議論道:
“那個淡青色鬥篷的姑娘是誰家的?竟然另辟蹊徑先去了寅園。”
“看剛剛和紅黑披風交手的架勢,武藝定然不俗。”
“今年的頭名該不會讓她奪了去吧?”
“你們當賀将軍是個擺設?有賀将軍在,哪裡輪得到别人?”
這時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響起:“咦?那個淡青色鬥篷的女子,好像我三嫂搜。”
說着還像不确定一般,朝二夫人看去:“二舅母,你瞧瞧是不是?”
突然響起的說話聲正是孫佳蘭。
二夫人本一直在看自家兒子,聽孫佳蘭這般說便也朝穿着淡青色鬥篷的人看去,看了會兒才笑着道:“這哪裡看得清?全身罩的嚴嚴實實的。”
其中一位夫人道:“我說剛剛賀将軍怎的去幫忙?原是去幫自己的夫人啊!”
這位夫人一說,其他人便也覺得正是如此。
二夫人此時卻有些着急,這要真是阿離也就罷了,如若不是,要讓阿離知道了,該多傷心?
朝兒這個渾小子不和阿離圓房不說,還在獵探上幫别的女子?
二夫人光想想,就覺得眼前一黑,瞬間覺得糟心起來。
孫佳蘭說了那句話後,就不再出聲了。
而打馬正朝卯園飛奔的周離,已經到了卯園。
卯園裡多是盆景,一盆盆修剪過的各色臘梅搭配擺放在整座園中,放眼望去,倒像個花市。
這樣的布置倒是方便了大家騎馬穿行。
盆中臘梅有高有低,周離遂下馬來細細尋找。
正撥開一枝彎折的花枝時,隻覺有什麼輕輕蹭了蹭自己的肩膀。
周離皺眉轉頭看去,入眼的是一撮淡灰色的鬃毛。
周離朝旁側挪了幾許,這才看清,是赤霄。
赤霄毫不見外的又蹭了蹭周離的肩膀,還龇了龇牙打了個響鼻,引得正在尋枝的賀朝看了過來。
賀朝罕見的見自己的馬正溫順的黏在别人身邊,這人還是自己剛剛幫過的一個姑娘。
賀朝沉聲道:“赤霄,回來。”
赤霄戀戀不舍的又蹭了蹭周離的肩,才慢悠悠的回到了賀朝身邊。
賀朝這才認真打量起了周離,對上周離的眼睛時有瞬間的怔愣。
周離則立刻轉身繼續去撥弄花枝。
賀朝不由自主的向周離的方向走了兩步,又驟然停下,蹙起眉頭看着周離的背影。
赤霄似是不滿意主人無端将自己叫回,自己卻盯着人家看,于是用頭拱了拱賀朝,見賀朝看過來,朝賀朝龇了龇牙,還不耐煩的打了個響鼻。
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