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離冷笑,輕哼一聲就進了屋中。
賀朝也收起了龇牙咧嘴,若無其事的跟了進去。
剛進門,迎面飛過來一個白瓷瓶,賀朝伸手抓了過來,還未細看,就聽周離冷冰冰的道:“活血化瘀的,自己塗!”
說完轉身去了浴間。
賀朝摩挲着手中的白瓷瓶,再次揚了揚嘴角。
周離沐浴完回到内室,賀朝也沐浴過了。
此時隻穿了一條中褲,手中拿着那隻白瓷瓶,煞有介事的正朝自己背上塗藥。
周離不閃不避的朝賀朝看去,不得不說,賀朝的身形很好。
寬肩挺直,窄腰盡收,一身薄肌附着其上,細細看去,腰腹上橫着一道指長的疤痕,此時突然随着賀朝的呼吸一跳。
同時,一道溫潤的聲音從賀朝嘴裡飄了出來:“勞煩夫人幫我上個藥?”
雖然這一鞭子是賀朝故意挨的,但怎麼說也是周離抽的,好在周離周離在最後一刻,慌亂中收了些力道。
賀朝不過衣服被抽的開裂,皮肉遠沒到皮開肉綻的程度,最多留有一道深紅色的鞭痕。
周離覺得賀朝活該,此時周離氣性已消,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
何況,從今日商量的結果來看,賀朝一時半會兒不會同意和離。
既然如此,還要在賀家生活,就不為難自己。
周離大方的接過藥,揚了揚下巴,示意賀朝轉身。
賀朝盯着周離沒有一絲波瀾的面容,心下輕歎,十分順從的轉過身去,周離這才看到,賀朝的肩背上也有幾道陳年舊疤,反而剛剛被鞭子抽的地方隻有一道微紅。
周離翻了個白眼,嗆道:“将軍隻要再磨蹭一會兒,這鞭痕自己就消失了。”
賀朝背對着周離揚了揚眉,聲音依舊溫潤,但多了絲愉悅:“所以夫人要抓緊,這是我好不容易用苦肉計換來夫人親手上藥的機會,還望夫人成全。”
周離“啪”的一巴掌拍在賀朝背上,将藥丟于桌上,扔下一句“自己塗”就去到了床上。
周離這一巴掌用了不小的力氣,賀朝的背上瞬時泛起微紅,隐隐要超過那道淺淺的紅痕。
賀朝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良久才慢慢轉身,見周離已經将自己裹在了被子裡,背對着他。
賀朝沒有塗藥,直接穿上了中衣,熄了燈盞,緩步走向拔步床,掀開自己這一側的被子躺了進去,輕笑一聲道:“夫人的手真軟。”
周離:……
周離在外跑了大半日,晚上又和賀朝過了幾招,不知不覺困意來襲,沒多一會兒就呼吸綿長起來。
賀朝則沒那麼快的入睡,周離拍在背上那一巴掌的觸感還十分清晰。
其實賀朝說的那句“夫人的手真軟”并不準确,周離常年習武,手上也有一層薄繭,但對于賀朝來說,那一巴掌的觸感卻是軟綿綿。
本應十分火辣辣的後背,讓此時的賀朝隻感到了燥熱,這燥熱随着賀朝的了無睡意,漸漸湧向了不知名的地方,讓賀朝更加難耐起來。
賀朝起身去灌了一壺冷茶,又散了散熱意才回到床上,不知什麼時候才漸漸睡去。
周離和賀朝比武切磋的事情,第二日就被府中各院知曉,但是不知如何傳的,傳到清風堂就傳成了周離抽了賀朝一鞭子,皮開肉綻。
是以一大早剛吃過早飯,清風堂就差了人來請周離過去。
此時賀朝已經去了大營,周離僅帶着彩金去了老夫人處。
剛進清風堂,周離就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都不用想定是因為昨日之事。
清風堂裡和十幾天前那次一樣,隻有碧青和于嬷嬷陪在老夫人身邊,就是不知道孫佳蘭這次有沒有躲在内室裡。
周離神色如常的先朝老夫人請了安,之後直接問道:“老夫人叫我來為了何事?”
周離自打那日起,就未再喊過“祖母”。
老夫人見這般自在從容的周離,隻覺得怒氣非常,卻不知在隐忍什麼遲遲沒有爆發,周離隻當看不見。
終于,老夫人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忍着怒意問道:“你為何要鞭打朝兒?還打的他皮開肉綻!”
周離狐疑的望向老夫人:“誰說賀朝皮開肉綻了?”
老夫人聽後,也遲疑了一瞬,但怒意并未減輕,問道:“沒有皮開肉綻?”
周離:“自然,我不過和将軍切磋武藝,又沒什麼仇怨,何故要打的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