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冬末的陽光已經越來越暖,周離和賀朝也已經踏上了回西北的路。
此刻,周離倦怠的側躺在馬車裡的矮榻上閉目養神,賀朝則坐在一旁看書,時不時還朝周離看上幾眼,眉目帶笑。
自從那日周離在賀朝面前痛哭了一場後,周離就變的安靜起來,不再出府,話也少了許多,無論賀朝如何逗她開心,周離也隻回以淡笑,一看就是帶着一絲愧疚的敷衍,賀朝心情也因此沉悶了許多天。
直到昨晚熄燈後,周離掀開了他的被窩,主動抱了過來,扯亂了他的衣襟,又狠狠的照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口,二人才仿佛打破了這些天的悶寂。
起初,賀朝如木頭一般任周離胡作非為,直到忍無可忍時才啞然問道:“你月事幹淨了?”
周離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賀朝才反客為主的将周離壓在了身下。
昨日的賀朝比往日更加熱烈,周離不知二人來了幾次,隻知道最後險些發不出聲。
雖然如此,卻也酣暢淋漓。
事後,賀朝不知第幾次将兩人清理幹淨,長臂一伸将周離撈回了懷抱中,滿足的喟歎了一聲。
馬車搖搖晃晃,周離的思緒也搖搖晃晃,仿佛跟着二月的風飛到了碧空之上,最後又被吹散。
今日二人依舊話少,卻很明顯的更加親近了。
不知過了多久,周離掙開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看着賀朝。
賀朝從周離睜眼時就發現了,不過是故作認真的看書罷了。
直到周離的聲音傳來:“别裝了,你知道我在看你。”
熟悉的語調。
賀朝笑着放下書,挪到矮榻上坐着,将周離攬在懷裡低頭親了親:“有什麼不舒服嗎?”
周離瞪了賀朝一眼,面色微紅。
賀朝笑笑,捏住了周離的嘴,突然道:“既然沒什麼不舒服,咱們來算算賬!”
周離将捏着自己嘴的手指打掉,坐起身來,理了理頭發:“什麼賬?”
賀朝輕笑了一下,捏着嗓子道:“雖然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但你的有行哥哥可不一樣啊!他就如那三條腿的蛤蟆,稀缺着呢!”
周離嘴角抽了抽。
賀朝挑了挑眉頭:“熟悉嗎?”
周離扭過頭,裝模作樣的掀開車窗,看向外面。
賀朝沖着周離腦後唉聲歎氣:“别的女子都說我倜傥風流、一表人才,都道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而我在夫人心裡竟然是隻□□!也不知是夫人從未将我看做情人,還是——□□就是夫人眼中的西施?”
周離将頭轉回來:“我不也說了很稀缺嗎?”
賀朝“哦”了一聲:“是三條腿的蛤蟆,還是□□啊!”
周離輕哼一聲道:“那你呢?回京後日日早出晚歸,還以為你有什麼正事要忙,原來是去會佳人,怎麼?那佳人的柔情蜜意沒能暖了你的心?”
賀朝大呼冤枉,捏着嗓子“嗚嗚”了兩聲:“夫人怎可這般想我?我日日早出晚歸,還不是知道夫人有要避開我的事要忙,為夫豈能讓夫人為難?”
周離撇了撇嘴角。
賀朝笑嘻嘻道:“夫人可是吃醋了?”
周離哼道:“我才不會吃你的醋,世上……”
“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不過像三條腿的蛤蟆這般稀缺的男人不好找。”
賀朝接過話頭,又道:“巧了,我就是夫人心中稀缺的男人。”
周離抽了抽嘴角,今日才發現,賀朝這人還挺不要臉的。
賀朝覺得逗的差不多了,這才恢複了正經模樣,開口道:“這些天,我不想你為難是真的,但并非去會什麼佳人,我都是和二殿下或陸世子在一塊。”
周離忍了忍,還是問了出來:“那日呢?”
賀朝笑了笑,知道周離說的是哪日。
“那日,我本來是和陸世子一塊喝茶的,後來遇到了鎮國公府的董甯春那些人,他們和陸世子有些往來,之前在京城時,我和他們也一起吃過幾次酒,被陸世子這麼一張羅,就一起又去吃酒了。至于董淑然,是後來他哥看見她,把她叫過來的。”
周離:“那她叫你叫的可真是親近!”
賀朝:“但我從不曾理會過她!不僅是她,京中那些閨秀們我是一個都沒理會過。”
周離一副不信的神色,悠悠的道:“京城的閨秀你沒理會,那承望樓的喬姑娘呢?”
賀朝啞然,不盡然的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突然湊向周離耳蝸,低聲道:“無論是董姑娘還是喬姑娘,抑或其他的什麼姑娘,都不如你的一根汗毛,難道昨晚你沒感受到嗎?”
周離:……
周離臉上爬上一抹绯色,看的賀朝有些蠢蠢欲動。
周離不期然的扭頭,看到了賀朝幽深的眸子。
她的心頭一跳,将賀朝湊過來的頭推遠,嘀咕道:“好好說話,别湊這麼近。”
賀朝順勢裝模作樣的坐正了,低聲道:“喬姑娘不過是個幌子,她其實是二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