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陌生的觸感讓倆人渾身觸電般站不穩,段越澤的呼吸和葉榆的呼吸交錯在一起。
在模糊的月光下,段越澤清晰的回答傳入葉榆耳朵裡:“因為我和你喜歡我一樣,喜歡你。”
說完,段越澤輕易扯下葉榆根本沒有用力的拇指,毫無阻礙地吻上去。
葉榆站在原地不動,心跳加速,幾乎是大腦一片空白發着麻感受着這個吻。
段越澤輕輕吮吸葉榆的下唇,隔了一會兒吻到嘴角,吮,吸上唇。可是仍然不滿意,退出來盯着葉榆,三四秒以後,果斷低着頭再次進攻,将舌頭伸進去攪弄,不知疲倦地掃蕩每一處。
一手托住葉榆的腦袋,一手掐住葉榆臉頰,逼迫他張開嘴,讓自己有機可乘,吸住葉榆的舌尖,反複吮吻。
隻有吞咽聲和啧啧聲在病房内響起。
倆人分開時拉出一點唾、液,在清涼的月光下,細細一條銀絲流淌在葉榆嘴角下巴處,又被段越澤舔淨。
“行了…”葉榆按住段越澤又想趴過來的腦袋:“嘴唇咬腫了。”
“不咬。”段越澤低聲說:“就親一下。”
葉榆在心裡歎氣。
算了。随他去吧。他這個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段越澤癡迷地吻在葉榆嘴唇上、臉頰上、額頭、眼睛、鼻尖,恨不得把葉榆每個地方都吻一遍。
原來接吻這麼舒服。
段越澤捧着葉榆的腦袋,用臉蹭着葉榆的臉頰,安靜地抱着他。
“我還沒有同意,你怎麼就吻上來了。”葉榆被段越澤緊緊抱着,逗他。
段越澤收緊手臂,反應過來,說:“我……答應做你男朋友了。”
“……?”葉榆笑他:“還能這樣啊。”
段越澤又恢複沉默,好像剛剛的主動已經将他所有的勇氣耗盡一般。
六月的夜晚仍然很熱,即使病房裡有空調,葉榆沒一會兒就被抱出一身汗,委婉地問段越澤:“不熱麼。”
段越澤:“不熱。”
“……”
行吧。葉榆冒着汗,挪動身子去将空調開低一點,沒想到段越澤就着擁抱的姿勢跟着他一起挪動腳步。
還真是……
知道段越澤像條小尾巴,沒想到談戀愛的段越澤比尾巴還粘人。
但葉榆還關注着他的身體,“頭還暈麼?”
能吻一個小時的人,暈得到哪裡去。如果段越澤也算腦震蕩的話,那全世界的腦震蕩患者将不計其數。
段越澤說不暈,但葉榆仍然堅持讓段越澤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明天就能回家。”
回家。
段越澤在床上坐下來,葉榆順手将燈打開。
黑了很久的病房瞬間明亮。剛剛在黑暗裡滋生蔓延的情愫一下子暴露在燈光下,無所遁形。暧昧的氛圍直接坦白地擺在明面上。
開燈和關燈完全是兩種感覺。
段越澤直勾勾的眼神直接沖擊着葉榆的大腦,讓他想到剛剛那個持久纏綿的…吻。
尴尬像飛蛾一樣随着燈光的亮起圍繞在燈前。
“…怎麼了?”葉榆問還在盯着他的段越澤。
“我是你的什麼?”段越澤确認什麼一般,問表情有些變化的葉榆。
“是…男朋友。”葉榆說。
“為什麼猶豫?”段越澤警覺地站起來,“為什麼要猶豫?男朋友三個字很難開口麼?”
還真的是很敏感啊。
葉榆哭笑不得地摸摸段越澤的腦袋,但手又頓住。
段越澤微微低着好讓葉榆摸的腦袋也僵在那不動,又敏感道:“…為什麼不摸了?”
葉榆笑了一下,把腦袋上的手轉移到段越澤臉頰上,拍了拍,逗他:“好奇心這麼旺盛啊小段哥哥。”
段越澤把他的手拉下來,強制牽過,十指相扣的姿勢:“回答。”
葉榆不可能說出真正答案,告訴段越澤,自己不好意思。也不可能告訴段越澤,自己剛剛想到,其實很久以前,他就想摸摸段越澤的腦袋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名正言順地摸上了。
“看你晚上一套流程下來,好像很熟練啊。”葉榆質疑他:“真沒談過戀愛?”
“…沒有。”段越澤說。
葉榆晃了晃被段越澤扣着的手:“這叫沒有?無師自通的本領這麼高呢。”
“不知道。”段越澤實話實說:“看到你,就想這樣做。”
“……是麼。”葉榆察覺到自己的臉頰将要變紅,迅速關了燈,轉移話題:“睡吧。”
“你跟我一起睡。”段越澤說得更清楚一些:“睡床。”
果然,在葉榆躺進去時,段越澤的吻又開始不知疲倦地落下來了。
還好今夜很長,夠兩顆遊移不定的真心互相觸碰着彼此,安靜地享受着初夏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