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榆看養牛戶臨走時很無奈又很局促,不知道倆人是什麼關系,自己也就不好多管。況且語言不通,說了也是牛頭對馬嘴,雞同鴨講。
“這麼好看?”段越澤捏着葉榆的下巴轉回來,盯着他的眼睛:“走了還盯着門口?”
“…啊?”葉榆還沒反應過來,頭就被段越澤吻得不段後仰站不住腳,不讓他開口說話。
段越澤抱着葉榆,含着下嘴唇慢慢吸咬,挪到小馬紮上坐下。葉榆就着這個姿勢坐在段越澤腿上,低着頭吻了一會兒就雙手抵住段越澤肩膀停下,“不行了。緩會兒。”
段越澤仰頭看着在換氣的葉榆,“還看麼。”
“不是,我根本沒有注意那個小男孩。”葉榆打趣他:“你這醋勁也太無理取鬧了吧。”
段越澤語氣很酸:“小男孩。”
“那不然呢。大男孩?”
段越澤捂他嘴。
葉榆笑個不停,正想從段越澤身上下來,那少年突然出現在門口,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靠在門邊問:“你們是誰?”
葉榆吃了一驚,趕緊從段越澤腿上下來,站在一邊愣道:“…你會普通話啊。”
“會。”少年很不耐煩,顯然隻想得到答案不想多廢話:“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出現在他家?”
這時候養牛戶又突然出現,扯着少年袖子,哀求地說了句什麼,那少年的語氣就好了很多,還道了個歉:“不好意思。”
段越澤見養牛戶繼續說了幾句話後,那少年的臉色終于緩和,對着自己和葉榆的方向說:“我替亞紮達向你們道個歉。他不是故意的。他說那頭牛平時很乖,從來沒出現過撞人的情況。他一時慌了神,就偷偷把傷員帶回來了。”
原來他叫亞紮達。
段越澤沉默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麼:“麻煩你替我謝謝他。”
少年人看了他幾秒,轉頭跟亞紮達說了句什麼,亞紮達憨厚地笑了笑,還鞠了一躬。
有個翻譯員在中間傳話,幾個人的交流就容易許多。
亞紮達放牧去了,那少年也跟着出門,臨走前說亞紮達留他們吃飯,務必要在這裡等一會兒,他馬上就回來,一會兒可以帶他們擠奶制作奶制品。
葉榆本不想太麻煩亞紮達,但對方很熱情也很抱歉的神情讓他無法開口拒絕。
等人走了以後,葉榆牽着段越澤往外走。
此時霧全都消散了,開闊的草地和遠處山頭起伏在視線内。
帳外右側方用木頭圍城個栅欄,裡邊兒空蕩蕩沒一隻牛羊,往前一看,都被那養牛戶拿着根長杆慢悠悠趕着走。
葉榆進去拎了兩張小馬紮出來,見段越澤對着木頭圍欄裡的幹草愣神,走過去擡手在段越澤眼前晃了一下,笑:“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有。”
段越澤還在想着養牛戶的話。
——那頭牛平時很乖,從來沒出現過撞人的情況。
所以真的是懲罰……
“坐。”葉榆把凳子擺在邊上,後悔:“錯過日出了。我剛給周溫韋發了消息說找到你了,你猜他說什麼?”
“什麼?”
段越澤心思不在聊天上,腦子還想着别的事情。
“他說季午芥知道你走丢了,聯系了私人直升飛機要找你。”葉榆笑:“看來他就是嘴硬心軟,還挺喜歡你的啊。我們小段人緣這麼好呢。”
段越澤腦子白了一瞬,笑不出來:“…直升機?”
按照劇情,季午芥會以賞景為由,邀請葉榆上直升機在天上泡他。
“不過被周溫韋按下來了。”葉榆戳了戳段越澤的臉,笑:“你也想不到吧?”
“…想不到。”段越澤的頭僵在那不動,任葉榆戳。
“我跟他們說晚點回去。周溫韋睡到傍晚就過來接我們。”葉榆收回手,托着腦袋望着前方養牛戶已經走遠的身影,感受着草香,閉上眼滿足道:“太舒服了。多待一會也挺好。隻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在這遊玩。”
葉榆想到這兩天莫名其妙的走丢和重逢,想着想着自己都不可思議地笑了,問段越澤:“你自己更沒想到吧。”
但段越澤沉默了很久,面無表情地看着葉榆沒吭聲——也許有細微的表情變化,葉榆好像能感知到段越澤平直神情下的緊張。
這是怎麼了……
這樣嚴肅的神情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段越澤臉上過了。
葉榆好像隐約意識到,段越澤即将要說的話将讓自己的内心産生波動。
果然——
“你聽過神筆馬良的故事麼?”段越澤忽然問。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