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岩陽的最後一個下午,天依然很藍,風夾着草香,翠綠的山頭像水一樣流淌着。
葉榆幾人站在帳外跟亞紮達笑着揮手,段越澤朝亞紮達道謝。
亞紮達很急地跟楚野岚說話,楚野岚同步傳聲:“他讓你們下次再來。”
“知道啦知道啦!”周溫韋跑過去抱了亞紮達一下,拍拍他肩膀:“兄弟!雖然語言不通,但我很喜歡你!改天來松金找我們啊。”
楚野岚推了周溫韋一下,擋在亞紮達生身前。
周溫韋摸摸鼻子,不情不願地說楚野岚:“你也來你也來。”
“…誰稀罕。”
周溫韋正想撸袖子,被葉榆扯住了:“我們就先走了。快趕不上航班了。謝謝你們!”
再一次升空,大朵白雲好像觸手可及,飄在窗邊。三小時航程坐得腿酸,葉榆摘下眼罩從段越澤肩膀上起來,想側頭跟他說落地了。沒想到段越澤早就醒了,正出神地盯着手機屏幕。
“怎麼了?”葉榆也湊過去看段越澤的手機,發現app界面在最近通話上,一串紅色号碼後面跟了個括号2。
未接來電?而且是兩次……
看号碼屬地是松金,大概是本地人。那麼極有可能是段越澤認識的人。可他為什麼…非但不接,而且像是有可能預料到這個号碼會是誰打來的。
前面旅客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邊上周溫韋伸着懶腰打哈欠,催葉榆:“搞咩灰機啊你們。還坐着呢。餓死了,趕緊吃飯去。”
葉榆沒想那麼多,伸手拿了包,把段越澤牽起來往前走。
段越澤好像才回神一般,從葉榆手機接過包挂在肩側,攬着他走。
出了機場,周溫韋先把葉榆他們送回家,說賀宣良爸媽過來燒了飯,就不在這吃了。
葉榆沒意見,拿了行李就走了。
一回家全身都放松下來。滿打滿算也就出去玩了一周,竟然像在外漂泊的兩三個月。
換了鞋子就往沙發跑,一屁股倒下去的時候腦子裡隻剩下舒服兩個字:“接下來一個月我哪也不會去了。水…我要喝水。”
段越澤站在門口望着葉榆虛脫的模樣,笑着看了好一會,慢慢走到飲水機前給葉榆倒了杯水。
拿過去也不遞給葉榆,等他伸手要接的時候,段越澤移了個位置,把水杯往上舉:“我喂你。”
“…玩兒這麼花呢。”葉榆笑了一聲,眯着眼睛躺在那,勾勾手指:“來。”
段越澤在沙發前跪下來,低頭盯着平躺在沙發上的葉榆。嘴唇很紅潤,飽滿…
看着看着,水杯就被放在地上。段越澤伸手捏住葉榆嘴巴,讓他張開嘴,自己低頭湊過去竟然開始以“十”字交叉着腦袋吻葉榆。
吻完以後,段越澤也踩上沙發,正面/騎/在葉榆身上,低頭叼着葉榆下唇/磨/咬。
自從草地那天以後,其實段越澤隻要一親吻葉榆,那地方就像膝跳反射一樣控制不住地要擡起來。此時也一樣。
“家裡沒tao。”段越澤呼/吸/急/促,手用力摸着葉榆嘴唇,伸進去攪/弄。
葉榆按住段越澤的手,含糊道:“用…手。”
但沒想到段越澤的腦袋一路往下,趴在那隔着ku/子親了一下(是小腿哈。小腿。),再擡頭看了葉榆一眼,一手撐着沙發,一手拉拉鍊,把最後一層屏障給褪下來,低頭開始eat了。
葉榆用腳踹着段越澤肩頭:“慢…一點。”
段越澤動作不停,眼睛盯着正一臉痛苦的葉榆。他很少見到這樣的葉榆,所以每一秒對他來說都難得。剛開始還頻率很高,後來葉榆踹得用力了,段越澤停下來,擡頭看着葉榆笑了一聲,開始改變策略。
葉榆看見段越澤頂着純情的笑容,但嘴巴卻被磨得發紅。臉色不自然地躲避段越澤的時間,又輕輕踹他:“…你快點。”
“到底是快,還是慢。哥哥?”
“…别這麼喊我。”
“哥哥。”
“都說了别這麼喊——”
“我愛你。哥哥。”段越澤趴過來吻住閉着眼睛的葉榆。
原以為旅行就夠累的了,沒想到根段越澤接吻比趕行程還累。
但段越澤的心情倒是明顯比剛落地那會兒好太多了。想到那個陌生号碼,葉榆拍拍正躺在他邊上的段越澤:“那個号碼,你不好奇麼?要麼打回去試試?”
“不好奇。”段越澤說。
“你知道是誰…?”
段越澤的臉換了個方向,完全埋在葉榆肩膀裡,葉榆被他推得往邊上倒了一些,強行用手撐住,聽他悶聲說:“除了段興岩沒别人了。”
除了段興岩就沒别人了…?是不是說明……
“他以前找過你?”葉榆問。
“嗯。”
葉榆說:“關于你父母…我想聽聽你的想法。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對你媽還是有感情的。沒考慮過把她接出來住麼?你在其他地方不是還租着房子?”
“她不會離開段興岩的。”
葉榆聽他語氣這麼堅定,還愣了一下。
“你爸還賭嗎?”
段越澤也不知道,他猜段興岩估計還是會賭,隻不過手頭沒錢,被迫歇業了而已。還有…雖然原世界欠了那麼多錢,但段越澤搞不清楚在這裡是不是也欠那麼多。
要問清楚麼。
可問清楚有什麼用?難不成當善人替他還清?
段越澤為這個突然出現的想法感到好笑。要他替段興岩收拾爛攤子?
做夢。
他神情冷下來。
但……祝桐華還在那。
她怎麼辦?她就像藤蔓纏在木架子上一樣,離不開段興岩。段越澤用了很多辦法去勸祝桐華,但他發現祝桐華真的不會為了自己而離開段興岩。這簡直就是最不對等的感情。在他牽挂着媽媽時,他媽在牽挂着總是給她帶來傷痛的另一個人。
到底為什麼?到底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