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18歲這一年,我遇到一位神官,她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
我和她一起同居,睡覺,擁抱,牽手,親吻,做、愛。
但是我們從來沒有說過喜歡,說過愛。
我愛她這是一個人盡皆知的秘密,她永遠回避這個話題,我不怪她,她有她的苦衷,隻要我願意等我相信她肯定會給我一個名分。
直到我受傷,我第一次讀到了她的真心,還好她愛我,很愛很愛我。
我也很抱歉,我讀不懂你那沉穩厚重的愛。
再後來,她走了,走的時候一并帶走了我和她所有共同的記憶。
我的記憶之中,再也沒有她的身影,我靠着這本日記本,日日夜夜的想她。
這年我25歲,她離開我的第七年。
日記的第一頁。
我們相遇的第一天。
江城市國際高中棒球賽,球迷們的熱情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一波接着一波,将球場淹沒在一片火熱的氛圍之中,讓人熱血沸騰。
何江言作為先發投手,一直把對方擊球手壓的死死的,兩隊分數差四分,隻要穩住這局就拿下比賽。
最後一局,江城市國際高中先攻,剛好輪到何江言第四棒上場。
對方投手向捕手打了一個暗号,何江言有些疑惑,對方暗号她自己已經在前幾局猜了一個七七八八了,這個摸下巴又是什麼意思。
帶着疑問,何江言看向了對方投手,随着兩臂的擡起,一顆快而猛的球直接朝着小腿骨飛來。
何江言先一步退出擊球框。
“壞球。”裁判舉手示意。
“抱歉,抱歉,手滑了。”對方投手黃希笑着說道。
原來摸下巴是投擊球員啊,何江言反應過來,第四棒原本就是強棒,與其投出好球讓自己打出去,不如中身抱送上壘。
“沒有體育道德的東西。”何江言罵罵咧咧道。
随後又站回了擊球框。
第二顆壞球接踵而至,何江言又隻能躲。
第三顆依舊是壞球。
還有最後一顆壞球保送上壘,何江言難得拿到第四棒的機會,她想好好的把握機會,下一顆就算是壞球,她也要賭一把。
第四顆球,已經脫離好球區一大截,很低,低到貼着地面走。
何江言沒退後,當球突然飛來砸到身上時,種猝不及防的驚訝感,整個人瞬間呆住,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球直接砸傷腳踝。
何江言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倒在地上,面部表情瞬間扭曲,眉頭緊皺,眼睛緊閉,抱着被砸的部位,久久難以起身。
教練跑上來,拿出冷噴,對着腳踝就是噴。
“怎麼不躲,明明看出對方想保送你。”教練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躲不開,球的路線太刁鑽了。”何江言回答道。
接下來最後一局比賽,因為何江言受傷,被迫換其他人上了,比分也慢慢被對方追回來,不過好在有失誤,勉強多一分取勝。
但是也少了何江言這名大将,教練又要開始重新排兵布陣了。
何江言坐在球場上,冰敷着腳踝,隊友都在忙忙碌碌的收拾東西回家。
天空如同被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籠罩,厚重的烏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仿佛随時都會傾瀉出無盡的雨水,空氣中彌漫着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何江言也稍微有些慌張起來,若是現在下雨,自己要在雨中一瘸一拐的走回去,想了想都覺得慘。
她緩慢的站了起來,嘗試着走路,但是受傷的左腳壓根就使不上一點,她無奈隻能拿出自己的棒球棍拿來當拐杖。
勉強靠着棒球棍的支撐走。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瘋狂地砸向地面,發出密集而刺耳的聲響,将天地間的一切都籠罩在一片水霧之中,狂風呼嘯着,卷起地上的塵土和落葉,肆意地在街道上橫沖直撞。
“真是倒黴。”何江言一張嘴,吃了不少撲面而來的雨水,她現在連學校門口都沒有走到。
忽然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腳底一滑,整個人狼狽的摔倒在地。
無力感瞬間湧上打碎了她最後的堅強,放聲大哭,哭累了就坐在地上,坐累了就躺在地上哭,雨中的街道總是沒有人,雨水越來越大,一旁花壇的泥漿溢出,全部落在隊服上。
何江言撇眼看到這一幕,都被氣笑了,今日出門沒看黃曆。
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一把黑色的傘映入眼簾,幫她擋下了所有的雨水,模糊的眼眶看不清傘的主人,心卻在此刻明亮了起來。
“同學你沒事吧?”一道清冷的女聲傳入耳朵中。
何江言爬起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我沒事,就是腳有點痛。”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江言,身上幾乎找不出一處幹淨的地方,她開口提議道“要不然去我家洗個澡再走,我就住在前面。”為了讓何江言放心,她從懷裡拿出自己的名片。
随後她看向何江言的腳踝,有點微微發腫。
“你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嗎,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何江言疑惑的問道。
“不是老師,我來和你們學校談一個項目,為了讓你放心,這是我的個人信息。”
何江言呆呆的接過,低頭看了一眼名片,左慈秋,GC傳媒。
“你在GC傳媒上班嗎。”
“嗯。”
“行,那我就麻煩你了。”何江言把她的名片拍照發給自己的閨蜜。
【親愛的好朋友,我之前和我說你姐姐在GC傳媒上班,幫我問一下你姐姐,公司有沒有一個叫左慈秋的女人。】
發完短信,何江言有些心虛,對方這麼好心的幫助自己,自己卻私下查她,道德心在作怪。
何江言故作堅強的站起來,強顔歡笑。
“需要我扶你一把嗎。”左慈秋問道。
“不用,小傷,過一會就好了。”
何江言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漿,她不想弄髒左慈秋漂亮的衣服。
兩人一路無言,何江言悄悄咪咪的偷看左慈秋,皮膚白皙,沒有瑕疵,碎發随着風飄起,倒是别有一番妩媚,她大多時候不笑,映讨他自身的清冷氣質,就很容易給人一種距離感。
何江言收回來了自己的帶有一絲侵略的眼神,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心裡暗暗罵到“何江言,何江言冷靜一點,不要像沒有見過美女的畜牲一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