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味,動作,背影,側臉。
每一個細節都像是在調情,她微微靠近在整理沙發的左慈秋。
脆弱的脖頸,消瘦的細肩,晃動的雙腿。
何江言使勁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迫使自己退後幾步,這種像變态的事情她做不到。
“姐姐,我今天想和你睡,晚上的客廳太空曠,有點吓人。”何江言說出了更加變态的請求。
被人這麼一問,左慈秋四處看了看客廳,确實空曠,關燈之後是有點吓人考慮到何江言的年紀,正是怕鬼的時候。
“等我一下。”左慈秋跑進卧室,從裡面拿出一盞台燈,将其調為暖色,“給你這是我家為數不多偏暖色的燈,晚上害怕就開着燈睡覺吧。”
被人變相的拒絕,何江言也沒有腦怒,笑着接過台燈,“太好了,今天晚上不用害怕了。”
“長大了,要學會一個人睡覺哦。”撂下一句話,左慈秋就回到房間裡面了。
“真是瘋了。”左慈秋捂着心髒,感受到劇烈的跳動,何江言靠近她的瞬間,每一個字都像是落在她心頭的羽毛,輕輕撓動。她感到自己仿佛中毒了一樣。
左慈秋對眼神特别的敏感,剛剛那小孩的眼神就像要把她吃了一樣,若是對方真敢那麼做,今晚她絕對要給她點顔色看看。
手機彈出一條又一條消息,全部都是工作消息,左慈秋輕歎一口氣,打開。
她眉頭緊緊地皺起,如同一座山峰般隆起,使她的容顔多了幾分愁雲,她的眼神更加專注。
左慈秋無奈用手指輕輕地撫摸着眉間,盡力舒展緊皺的眉頭,她起身朝着客廳走去。
見到何江言坐在桌子上面,拿着鏡子仔細看着自己破開的嘴巴。
“咳咳。”左慈秋輕咳兩聲。
吓得何江言厲立馬放下鏡子,站起來,跟站軍姿一樣,眼神更是慌亂。
“今天有什麼事情和我說嗎。”左慈秋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
她不擡頭看何江言,隻是散發出極為壓迫的氣息。
這晚極是寂靜,燈光都鮮少晃動。小小的室内,左慈秋的音量并不大,卻清清楚楚,她的表情很認真,甚至凝重。
何江言老實的站在那裡,緊張的扣着手,她不想說出今天發生的事情,她不想讓那些謠言污染了左慈秋的耳朵。
她警惕的問道“我說了,你會生氣嗎。”
“會。”
一個冰冷冷的字眼,貫穿何江言的雙耳,她更加的不敢說,平時靈活的腦子,到現在愣是想不出一點能夠騙到對方的理由。
她顫顫巍巍的開口“我不想讓你知道。”
“好,那你不說。”左慈秋站起來,将凳子放回去,眼神也沒有給何江言一個,頭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卧室。
既然對方不想将這件事的真相告訴她,那也沒必要問,她明天可以自己去公司查。
“等一下。”何江言小跑,猛的抓住對方的手腕。
左慈秋也不回頭,冰冷冷的說道“放開我。”
見到對方這個态度,今天本就積在心裡一堆火,她猛然将左慈秋拉回來,正視了自己,不是平常那種溫和的眼神,而是冷漠無情。
何江言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明明皮囊生的脆弱無比,性格卻強勢壓迫感十足,什麼表情都沒有就會讓人感受到恐懼。
比起真相被發現,她更害怕左慈秋對他這種冰冷的态度,“她們先說你壞話的,我沒有動手,我隻是上去理論了極具幾句,我不知道這件事會惹你這麼生氣,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這些,我原本想過幾天這事就沒人議論了。”何江言松開手,頭越來越低,越說越沒有底氣。
“對不起。”何江言忍着哽咽聲。
“擡頭,看我。”
何江言沒動,她害怕被趕出去。
左慈秋伸手捏住她的下颚,硬生生将她的頭擺正,對視。
那種上位者的眼神,幾乎把何江言的每一個小動作都捕捉到了,她不得不和人對上眼。
左慈秋收起氣場,轉為溫柔的聲音“我并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惹是生非的人,因為視頻被人剪輯過,我才想聽你說真話的。”
何江言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聲音滿是委屈的說道“我不知道會給你帶來麻煩。”
“這不是麻煩,我正好找個理由将人辭退了,謝謝你幫我。”左慈秋手指輕輕擦過過她臉頰上的淚,那種輕柔的動作讓人感到無比的溫暖和幸福。他的溫柔讓人感到無比的舒适和安心。
“那你原諒我了。”何江言眼睛微微彎成一個月牙形狀,開心的笑着。
“沒有原諒你。”
何江言都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她說的是沒有原諒嗎。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左慈秋,對方臉上依舊是很溫柔的,但是溫柔是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