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言難盡澀于口,她該怎麼辦,她哭着跪在地上握住了最後的藤蔓“别....走.....我求你....别離開我。”
何江言模糊的視線看向白錦“救救她,我求求你救救她。”
白錦看着滿地的鮮血,她都有些震驚的愣在原地。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層厚厚的屏障,她甚至連靠近左慈秋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試圖破開面前的這層屏障,但是無論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破開。
左慈秋此刻的消失在何江言的眼中,一道痕迹都沒有留下。
何江言崩潰的跪倒在地上,青石闆紋路在視線裡突然放大。耳鳴吞沒了整個世界的聲響,唯有指節叩擊地面時,指骨碎裂的悶響清晰得可怕。
“左慈秋..”何江言崩潰的大喊道。
嘶吼從喉管撕裂的豁口噴濺而出,混着鐵鏽味的血沫落在青灰色石闆上。
蜷曲的手指仍在機械性地捶打地面,飛濺的血珠在雨水中拉出細長的紅絲。
遠處驚雷碾過雲層,他看見那些殷紅正沿着磚縫遊走,勾勒出某個永遠無法拼湊完整的輪廓。
何江言看着手中的刀,她站起身來,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染上了左慈秋的血迹。
她猩紅的雙眼看了一眼地獄使者,然後拿着匕首一步一步朝着地獄使者走去。
每一步都帶着極大的怨氣。
她要殺了地獄使者,腦海裡就隻有這一個念頭,我現在唯一支撐身體的動力就是殺人。
“地獄使者你去死吧。”低沉的嘶啞聲,帶着怒氣傳達到林罰的耳中。
她現在隻有一種大仇得報的爽感,至于下地獄是這個事情本就是他的宿命,早死晚死都是死。
唯一可惜的一點就是,他沒能讓左慈秋親眼看到何江言死在她面前。
他也想讓左慈秋體會一下這種愛人死在面前是什麼感覺。
地獄使者看着何江言手上拿着的那把刀“何江言,多虧了你,左慈秋才能被我殺死,我真想跪在地上好好感謝一下你。”
他越是這樣說,何江言就越恨自己,她為什麼那麼單純,她為什麼認為自己鬥的過神。
從頭到尾她都是地獄使者對付左慈秋的一顆棋子罷了。
正在該死的是自己,何江言也沒有打算放過自己,但是眼下她要解決地獄使者。
她手中的那把匕首,越握越緊連手掌的傷口都感受不到疼痛了。
地獄使者從包裡拿出何江言的賣命契約,然後林罰一把火直接将其燒成灰燼。
“你活着吧,一輩子的活在痛苦之中吧。”林罰發瘋一樣的大笑不止“再說,就憑你有什麼本事殺死我。”
白錦先一步動手,她控制住林罰的四肢,然後何江言一刀刺向地獄使者的心髒。
匕首不斷的融化進地獄使者的身體裡面。
漸漸的地獄使者的身體上開始有了紫色的裂紋。
裂紋不斷的衍生到身體的每一個地方。
地獄使者冷笑一聲,她本就是一條爛命,而如今大仇已報,就算是死他也無怨無悔。
白錦聽着地獄使者的那爽朗的笑聲,她心中的怒火不斷的變大。
林罰殺了自己的弟子,而礙于神界的規則,她不能對林罰下手,否則自己也會面臨神罰。
“林罰你知道嗎,你的妹妹壓根就沒有灰飛煙滅,她被左慈秋送入了輪回道,她早就已經邁入了新的生活。”白錦說出了真相。
林罰臉上的笑容僵住,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左慈秋送她回輪不道了,不可能。”
“她去調查了你妹妹生前的事情,她還了你妹妹一個真相,她替你妹妹懲治了那些造她謠言的人,你妹妹能瞬間步入輪回道,左慈秋一個人付出了太多,你就是這麼對你妹妹的恩人的。”白錦說道。
但是這一切都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左慈秋并不是善于言辭的人,比起她的嘴巴,她的行動更有說服力。
“去地獄好好反省一下吧。”白錦說完,一瞬間拔出了林罰心口的刀。
然後林罰一瞬間碎成渣渣。
白錦嫌棄的将匕首丢在地上。
做完這一切她都有空去看跪在地上的何江言。
此刻這人已經沒有了以往的嚣張跋扈,她隻是安安靜靜的跪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樣。
“有什麼辦法可以複活她嗎。”何江言生無可戀的說道。
白錦能感受到她的崩潰,但是她也沒有辦法複活左慈秋,她甚至都不知道左慈秋死後會去哪裡?
“抱歉,我沒有任何的辦法。”白錦說道。
何江言笑了一聲,然後整個人臉色都白的像蠟一樣。
像是瘋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表情,有點像剛剛從瘋人院逃出來的人。
左慈秋死了。
她依舊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現實,她哭不出來,她不接受。
“我能去地獄嗎?”
“地獄有她嗎?”
“她去哪裡了?”
何江言一直問,她問了好多關于左慈秋的問題啊。
好多關于她和左慈秋的事情她都記不得到。
她現在對左慈秋的印象還停留在十多天前兩人那不好的重逢。
她有點崩潰的看着地上的血迹,這是左慈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