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來這個城市已經發生巨大的改變,這條街也變寬變新,來往的人群每時每刻不同。
但那家肯德基還在,五條悟的記憶也還在。
人群的前方,那個黑色背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真是好笑,這麼久了,記憶恍然還停留在那一刻。
五條悟扯出一個嘲弄的笑,将懷裡的大蛋抓進手心。
【傑,你也對這裡印象深刻吧。
那時候潇灑決然的你,困惑掙紮的我,是兩條無限拉開的線。再無相交,逐漸色變。
成為今天這個樣子,真是活該。】
真是活該,真是活該,活該......
夏油大蛋:“......”
夏油傑:“......”
并不知道五條悟此刻在哪裡,也不知道五條悟說的具體是什麼。
但腦海中就是閃過那個場景,那個人來人往的大街,穿着黑色衛衣的他和五條悟道别。
口出狂言,說什麼是你就做得到,說什麼想殺就殺,然後大搖大擺離去。
不敢回頭,不敢再聽五條悟叫他一聲“傑”。手指微微發抖,嘴角也顫動。
堅定大義的同時,徹底舍去他和五條悟的過往。三年的青春,三年的歡笑與油然而生的幸福。
是啊,我們走到這一步,真是活該。
房間裡,正在給五條大蛋縫小被子的夏油傑苦笑。
指尖卻忍不住顫動,一個不小心,被針戳出個口子。
他丢下針線伸手去拿紙巾,垂在身側受傷的手指突然被什麼東西蹭了一下。
低頭一看,五條大蛋趴在他受傷的手指邊,嘴邊染了一層血。
夏油傑:“......”
熊孩子一樣,一天得洗一回。
他無奈歎口氣,将大蛋抓起來。再一看,手指上已經沒有血珠再冒出來了。
夏油傑盯着手指,心裡塞滿問号。
本來這種小傷隻要擦一擦,很快就會止血。
但應該躺在一邊的大蛋,到底是怎麼在短時間内滾到他手邊的?還會用自己的小嘴給他止血,也太奇怪了吧。
“你這家夥......”
想說的話在看到大蛋的一瞬戛然而止,因為原本沾了血的嘴,現在幹淨得沒有一點痕迹。
夏油傑:“???”
雖然很早就發現這東西不對勁,但沒發現他能不對勁到這種程度。
“喂,你這家夥,到底是什麼東西?”夏油傑抓過大蛋握在手裡,逼視着它。
五條大蛋:裝死.jpg
夏油傑:“......”
真是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打也不是扔也不是。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他放開大蛋,心裡亂糟糟一片,還沒整理好呢,耳朵裡又傳來一道聲音。
【喂你,不會成為傑那樣冷酷無情、抛棄摯友的家夥吧。
嘛,既然來到了我的身邊,我是不會讓你成為那種家夥的。
我們好好相處吧,小東西。】
夏油傑:“???”
哈?!
他聽到了什麼?!
五條悟他有了新的搭檔?還是個比他年紀小的?
小東西?這是什麼搭檔之間的親昵稱呼嗎?
夏油傑覺得自己遭受到了什麼重創,頭腦混沌,心口發悶。
也許是屋裡太悶了,夏油傑起身要去開窗,發現窗戶是開着的。
那可能是晚飯吃太多了,他該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也顧不上在一旁裝死的五條大蛋,夏油傑急匆匆出了門。
夜風很涼,五條袈裟被吹起輕微弧度。夏油傑雙手攏在袖子裡,獨自走在寂靜的黑夜中。
長發飄逸,和着五條袈裟下擺有規律的擺動。隻是那人的步伐多出了幾分滞疑和寂寞。
而在房間裝死的大蛋立刻彈坐起來,張開微笑小嘴巴。
砸吧砸吧,舔舔唇。
yue,血的味道好難吃。但是是傑的血,那再難吃也會變得不一樣的。
在嘴裡回味了一下,五條大蛋蹦跶着小jiojio,跳到夏油傑縫補了一半的被子裡,把自己裹了起來。
繼續裝死.jpg
雖然他的傑已經開始暴露,但他還要間歇性活動持續性當睡美人才可以。
而在某個節點的刺激下暴露的夏油大蛋,此刻正被一隻大手死死抓着。
面前是一張脫掉眼罩,無限放大的美顔暴擊。
夏油大蛋:“......”
蛋,完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