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愈所住的地方叫“天青一色”,住的是獨棟别墅,四層,不過最頂層是大平台并沒有建起來。
他平時在二樓活動居多,但是一樓的面積也不少,房間也多。
而其中……有一個房間是他專門留給桑予的,他準備了5年,今年終于派上了用場。
“愈哥,你終于回來了?這些稿子這麼好……你真的不要了?”
謝愈家裡有人,剛開門便聽見他的助理小肖的聲音傳來。
小肖說着便擡頭往門口的方向看去,沒想到居然對上一個陌生女孩的臉,瞬間訝異地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愈……愈……愈哥,她她她她是誰……”小肖都結巴了,完全意想不到!
不過,他很快就察覺這個長得超級好看的女孩子非常眼熟,但一時半刻的就是想不起來。
“你好,我叫桑予,應該是……你愈哥的租客?”桑予見吓着人了,也就主動自我介紹道。
“桑……桑桑予?啊!我記得了!你就是那個負心……唔唔——”
“讓你早點将那個奶黃包給吃了不然就冷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吃?”謝愈面無表情地給小肖塞了一嘴奶黃包,又是若無其事地看向桑予:“我先帶你看看房間。”
桑予在他們之間看了一眼,看着小肖有苦難言的模樣想了想還是不作聲,雖然她覺得小肖看着她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古怪和複雜,但總歸是沒有惡意的。
倒是看見桌面上堆了不少的手稿,各種各樣的音符在眼前跳躍,初看還不覺得有什麼,但多看了幾行桑予發現了這其中的一些奧妙。
她忍不住看向謝愈,雙眼發亮:“謝先生,這些……曲子都是你作的?”
“是,不過都是廢稿要進碎紙機的。”不遠處的确擺了一台碎紙機,都不知道碎掉了多少他認為的廢稿。
“這些……是廢稿?”桑予聽着他的話覺得極其不可思議,忍不住拿起稿子來認真看了一遍:“這怎麼可能?比現在市面上的那些曲子好出不知道多少,你居然當這些都是廢稿?”
“就是說!”小肖艱難地将最後一口包子噎進喉嚨,也過來幫腔,語氣裡盡是心疼:“桑小姐啊你不知道啊!我家愈哥是真的大方啊!這些稿子明明都是錢啊!是錢啊!多少人當作寶,一曲難求,他就這麼一句輕飄飄的是‘廢稿’就讓我将這裡所有的都碎掉!”
“我的天啊!每碎一次我的心都在滴血!”
“你太誇張了。”謝愈冷冷看着他,毫不留情地批判:“都掉錢眼裡了。”
“可你的稿子是好啊,又不是不能用,為什麼非要毀屍滅迹?說不好之後還有更好的靈感可以修改得更好呢?”小肖還是不服氣,甚至慫恿桑予幫他:“你說是吧桑小姐?”
“……如果你真的這麼不喜歡這些稿子的話或許我可以出錢買斷?我保證,隻有我一個人用。”
桑予自己本身就是藝術家,她當然能理解某些人的怪癖,看樣子房東先生對音樂方面還有自己獨特的認識,畢竟她手頭上的這沓廢稿可不是随便什麼人能搞出來的。
說是天賦極佳的音樂家也不為過。
既然這樣,她理所當然要尊重他的習慣,他賣給她的話就當作是碎掉就好了。
當然,如果他不願意的話她肯定不會強求。
“你喜歡?”謝愈語氣有些古怪地問她。
“我不能喜歡?”
“有多喜歡?”
“你開個價。”
“我不差錢。”
“……”這天似乎都快要聊不下去了。
“你要這些稿子來做什麼?”謝愈見她鼓了鼓臉頰似乎有些洩氣和郁悶,微微勾了勾唇,但還是認真問道。
“我是做煙花設計的,你的曲子能給我很多靈感,而且……我覺得你的風格和一個叫‘道格’的神秘作曲家很像,”桑予說到這裡忍不住微微探究看向他:“房東先生,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謝愈幾乎想也不想便說道。
“噢,幸虧你不認識,不然我看見他高低就要暴揍他一頓。”說着還有些躍躍欲試。
“……”這麼嚴重麼?
謝愈的臉色莫名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