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琛把筷子扔回桌子上,語氣不善道:“我給江老師的,陸總湊什麼熱鬧?”
“别這麼小氣。”陸景綽将裴叙琛面前的筷子打開,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誇贊道:“味道不錯,這是哪家店?可以推薦給我,改天我請大家吃飯。”
裴叙琛隻拿了兩雙筷子,他吃不了飯,隻能幹坐着,呼吸都變得粗重,怎麼哪兒都有這個陸景綽,幾次三番打擾他和江老師獨處,陰魂不散!
江牧白知道他生氣了,卻也不好說什麼,低頭安靜吃飯。
空氣安靜下來。
半晌,裴叙琛冷不丁地開口:“陸總的提議,我答應了。”
陸景綽擡起頭,對上裴叙琛的挑釁的目光。
裴叙琛語氣頗為得意,“不過我是因為江老師才答應的。”
他故意激怒陸景綽,不論是陸景綽憋屈地同意還是氣到直接拒絕和他合作,結果都不錯。
但陸景綽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那好啊,你和牧白也合作過,之後會順利許多,既然這樣的話,我回去就和白姐聯系,找個時間簽合同。”
裴叙琛深刻感受到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跟他預想的怎麼不一樣?
陸景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笑眯眯地問:“小裴怎麼不吃啊?一會就開工了,晚上可沒飯吃了。”
裴叙琛瞪着他,猛地站起來,把江牧白剛才拿了卻沒有吃的盒飯拿到手裡,憤憤地離開了。
江牧白的助理看着他的背影尴尬地笑了笑,“那個……用不用給叙哥拿份新的送過去?”
“不用。”陸景綽笑眯眯道。
助理聞言也沒再說什麼。
***
吃完飯大家準備繼續拍攝,陸景綽沒什麼事,就在劇組盯了這場戲。
黎萬慈不在,陸景綽又是這部戲的制片人,雖說一般不插手拍攝的事,但他是黎萬慈的師弟,也是有名的年輕導演,所以在拍攝過程中副導演也聽取了他的意見,裴叙琛一直找不到狀态,一會情緒不對,一會動作錯了,一場戲反反複複拍了許多遍。
裴叙琛在一遍遍的NG中越來越焦躁,差點就又要撂挑子不幹了。
到收工的時候,陸景綽提出大家都辛苦了,晚上他請客,大家一起去吃宵夜。
在衆人的歡呼聲中,裴叙琛坐在椅子上卸妝,臉黑的和周圍的人群格格不入。
“小裴,一會一起去吃宵夜嗎?”陸景綽走過來,笑道。
裴叙琛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怒視着他,問:“你故意的吧?”
陸景綽露出詫異的神色,“故意什麼?”
“故意打斷我和江老師說話,故意讓我重拍這麼多次,給我下套讓我同意合作。”裴叙琛越說越生氣,“你算計的挺深啊。”
陸景綽除了那張臉還不錯意外,虛僞又奸詐,裴叙琛長這麼大,前二十年沒吃過的虧在陸景綽這兒吃了個遍。
“這你就誤會了,我隻是正巧過去,吃頓便飯,至于拍戲,換個人……”陸景綽笑了一下,“咱們應該早收工了。”
“還有讓你同意合作……”陸景綽笑了笑,反問:“我給你下什麼套了?”
裴叙琛說:“你邀請江老師,不就是為了讓我去嗎?”
陸景綽微微歎了口氣,頗為無奈地說:“江牧白是我公司藝人,我想捧他是理所應當的事,這怎麼能扯到一起去。”
裴叙琛啞口無言。
江牧白要去參加綜藝的事兒,還是他自己問江牧白問出來的,陸景綽也從來沒有跟他說過江牧白要去參加綜藝,以此為誘惑讓他同意。
他不僅沒在陸景綽這兒站過一次上風,吃虧還能吃到他心服口服。
裴叙琛說不過,索性不說了,從化妝師手裡搶過卸妝棉,胡亂地在自己臉上擦了擦,站起身說:“去,怎麼不去,去哪兒吃啊?”
陸景綽後退一步,裴叙琛長得太高了,湊近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他很不舒服。
裴叙琛身上穿着的黑色背心被汗水微微打濕,緊實的肌肉線條透過衣服顯現出來,随着呼吸起伏。
“我把位置發給副導,讓他帶你們去。”陸景綽丢下這句話,轉身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