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琛看向陸景綽,他臉微微泛紅,帶了幾分醉意,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裝沒聽到,面上沒什麼表情。
白忱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一圈,皺了皺眉頭。
“說起來,當時小裴來參加節目還是景綽邀請他來的,當時景綽就說他合适,但小裴以前也不上綜藝節目,我還怕請不動他。”周峥笑道。
裴叙琛有點尴尬,當初他來參加綜藝節目,還是為了緩和他倆的關系被迫的,當時他還當面拒絕了陸景綽,最後還是為了氣他說要追江牧白答應的。
白忱沒在意,輕輕笑了笑,“他就是年紀小,脾氣不好,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我都經常管不住他。”
周峥哈哈大笑起來,和白忱又碰了一杯。
酒過三巡,陸景綽站起身,“頭有點暈,我出去醒醒酒。”
裴叙琛蹙着眉看他,攥了攥拳頭,想站起身,白忱一隻手搭上他的手臂,瞪了他一眼。
江牧白見狀,起身擔憂道:“陸哥喝多了,我出去看看他。”
話音未落,裴叙琛“蹭”地一下站起身,邁開長腿,先一步推開門出去了。
衆人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白忱蹙緊了眉頭,想開口,但當着衆人的面,也不好說什麼。
陸景綽推開門出去,向旁邊的服務生詢問了有沒有空包廂,推開旁邊的包廂門走了進去。
他沒有開燈,借着窗外的燈光走到窗邊坐在沙發上,把臉埋進手掌裡,狠狠搓了搓臉。
或許是真的喝多了,頭腦昏昏沉沉,連帶着不清醒了。
他不應該是這個反應的。
隻是一句玩笑話,他也不是在意绯聞的人,但對象是裴叙琛,他就控制不住的難受,裴叙琛每次看到他和江牧白相處生氣,他也覺得不好受。
但兩人隻是同事,甚至也算得上是情敵,水火不容,争鋒相對,但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忽然,身後的門被推開了,走廊的燈光透過門縫照進昏暗的包廂,陸景綽回過頭,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眯了眯眼睛。
裴叙琛打開走廊的燈,輕輕關上身後的門上鎖,站在門口,蹙着眉看他。
陸景綽站起來,聲音有些疲憊,“你怎麼出來了?”
裴叙琛沒回答,大步走向他,“你喝多了。”
陸景綽搖搖頭,又覺得不對,“嗯”了一聲,“有點。”
裴叙琛靠近他,他的眼角微微泛紅,眼底還有一層霧氣。
陸景綽後退一步,靠在牆上,警惕地看着他。
不會是要橫刀奪愛殺人滅口吧?
“江牧白擔心你喝多了。”裴叙琛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距離太近了,陸景綽撇開頭,有些不自在,“我沒事。”
裴叙琛聲音有些嘶啞,但語氣很輕柔,“你喜歡他嗎?”
陸景綽皺着眉頭,不明白他為什麼又問這個問題。
他不想和裴叙琛糾纏,輕輕拂開他,“該回去了。”
裴叙琛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抵在牆角,低下頭湊近他,問道:“喜不喜歡?”
裴叙琛比他高,力氣也很大,陸景綽掙了兩下沒掙開,輕聲道:“放開。”
裴叙琛緊緊攥着他的手,強硬道:“回答我。”
陸景綽擡眼,對上他明亮深邃的眼眸,距離越來越近,灼熱的呼吸灑在耳畔,近的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陸景綽皺着眉頭,不懂他為什麼突然無理取鬧。
“我說過了,不喜歡,也不在乎你喜不喜歡他,你怎麼追求他跟我也沒有關系,可以了嗎?”
裴叙琛怔住了,好看的眉頭緊蹙,眸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沒想到他會說這些。
他想聽的也不是這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不論身邊有誰,他都隻能看得到他,看到他和别人親密會生氣,看到他溫柔體貼地幫助别人也會生氣,隻想讓他看到自己一個人。
他失神片刻,陸景綽掙開他,轉身大步朝門外走去。
突然,裴叙琛伸手拽住陸景綽的手腕,将他整個人禁锢在懷裡,後背抵在牆上,陸景綽剛想開口,就感覺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蹭上了自己的脖頸。
裴叙琛低下頭,像一隻大型犬一樣一頭栽進他懷裡。
“陸總,我突然覺得,我是不是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