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中央酒店二十樓,夏厭二十一歲生日宴。
“夏小少爺生日快樂!”
“對對對,生日快樂。”
“……”
複式酒店内,裝潢格外的精緻。大理石長桌從西蔓延至東,布滿水晶裝飾的吊燈高高挂在酒店正上方。
穿着正式西裝的男男女女紛紛圍坐在桌旁,手裡拿着裝滿紅酒的香槟杯,高高舉在餐桌之上,臉上多少帶着标準的笑容,紛紛看向長桌盡頭的男生。
男生膚色甚是白皙,鼻梁高挺,眉骨突出,骨相格外的優越。
深邃的眼睛之上是淡色的羽扇般睫毛,仔細看,不難看見山根附近有一顆小痣,再加上那副金絲框眼鏡和微微勾起的唇角,給他人帶來一絲成熟的意味。
“謝謝大家。”
夏厭也拿起面前的紅酒杯,禮貌地看向面前的百十人。
如果是第一次見到夏厭,很容易被他現在這副氣勢所折服,不難相信他是年少有為的生意人。
但總有人不是第一次見到他,比如此刻站在他身邊的管家,也是跟了夏厭近二十年的管家。
管家張叔帶着逼真的假笑,在衆位客人看過來的時候,也跟着點了點頭。
按照現在這場面,既然舉起了紅酒杯,夏厭也應當多多少少喝一口來回應。可是夏厭這小少爺不會喝酒,而且還對酒精過敏……
張叔往中間移了幾步,小幅度地碰了碰
夏厭的胳膊,示意他假裝小酌一口以示禮貌。
誰知夏小少爺竟像是沒察覺到,練裝也不裝,就第一個放下了酒杯,“各位叔叔阿姨,大家随便就好。”
周圍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一行人默默放下了手裡的杯子,臉上露出尴尬的微笑,“好,好……”
不知哪位喝多的吼了一嗓子,才緩解了這種尴尬的氛圍,“哈哈年輕就是好哇,有想法。”
周圍人也都識相地應和着,“是啊是啊。”
“……”
諾大的酒店再次陷入了熱鬧裡。
即使夏厭再不喜歡這種氛圍,但出于應付,他還是等到了蛋糕切開,并和人寒暄了幾句,才準備默默離開這裡。
因為他還有要緊事去做。
離開前,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走了幾步找到了張叔,“叔,老爺子問起來,你就說我喝多了醒酒去了。”
張叔心有所會,畢竟夏厭這小子平常這事沒少幹。
在他人看來,他就是夏家接班的好苗子,可在張叔看來,他就是一個皮小子。
還沒等張叔回答,夏厭又笑嘻嘻地補了一句,“叔,我今天這行頭怎樣?帥不帥?”
張叔笑着拍了他一下,“帥,夏帥趕緊溜吧,待會要是碰見老爺,你就甭想走啦。”
對于夏家這種生意世家來說,這種節日正是聚攏生意的好時機。表面上是生日賀禮,實則就是生意人之間的勾心鬥角。
夏厭是最無辜的人,被迫卷入其中。
不過還好,夏厭父親今晚飛機晚點,趕過來的時候可能都已經到後半程了。正好給夏厭這種“二流子”提供了逃跑的機會。
“得嘞,”末了,夏厭還不忘右手食指中指合并,和拇指一起比了個槍的手勢,連帶了一句彩虹屁,“張叔你最帥了!”
張叔笑着地搖了搖頭,“這小子……”
-
離開這個擾人的地方後,夏厭去了趟洗手間。
在進入洗手間之前,他就已經摘掉了那個比他年齡還大的金絲框眼鏡。
就是這東西,害得他年齡翻了一番,還一直壓在鼻梁上,壓得他一點也不舒服。
摘掉之後,他連看也沒看,直接扔進了就近的垃圾桶裡,帶了一句,“拜拜了您嘞。”
進來之後,他猛地洗了一把臉,洗掉了那層讨人厭的生意場氣息。
夏厭雙手撐在洗手台上,盯着鏡子裡的自己看。
或許是因為洗了一把冷水臉,鏡子裡的他鼻尖微微泛出一層粉紅,在白皙皮膚的襯托下,那顆小痣格外的明顯。
淨透的水珠附着在他那濃密的睫毛上,每當他一眨眼,那些小水珠就順着他的臉頰落在洗手台上。
卸了那層讓人厭惡的“妝造”之後,夏厭的臉上明顯多出幾分稚嫩,但又不是那種惹人憐愛的弱小,反而帶着些不過頭的清秀。
畢竟,他是位名副其實的Omega。
看到真實的自己之後,夏厭嘴角微揚,明顯心裡高興多了。
而接下來這件重要的事會讓他更加高興——那就是去見他女神江詩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