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嘗嘗怎麼樣！”

“嗯……是不錯，”江礽在夏厭的期待之下喝了一口，“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咖啡。”

夏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不收徒。”

咖啡豆不是很多，磨出來的咖啡隻夠兩人一人一杯的。

夏厭舔了舔嘴唇，看向江礽手裡的杯子，“你喝那麼多會睡不着的，要不……”

江礽笑了笑，“是啊，我喝這麼多的話會睡不着覺，要是你不嫌棄就替我喝了吧？”

“不嫌棄不嫌棄！”夏厭等不及，往前湊了湊身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仰頭喝了下去。

江礽“诶”了一聲，沒想到他直接用了自己喝過的杯子。自己倒是沒事，就害怕夏厭嫌棄，沒想到是自己想多了。

“诶什麼，”夏厭滾了滾喉結，沒有注意到，嘴角處留了些殘餘的咖啡漬，“怎麼你還嫌棄我啊，我都還沒嫌棄你。”

江礽什麼也沒有想，伸出手指在他嘴角擦了擦，“不嫌棄。”

江礽指尖不小心觸摸到自己嘴唇的那一刻，夏厭笑容僵在了空中，眼睛瞪得通圓。

操。

江礽瘋了吧。

夏厭沉默了一秒，立刻撤回了身子，往沙發角落裡縮了縮，像隻受驚的貓。

看到夏厭的動作，江礽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唐突。

霎時，老宅裡陷入了沉寂，靜到能聽到風吹過窗簾發出的沙沙聲。

兩人你不言我不語，似乎在等着對方先回答，又似乎琢磨着說點什麼，來蓋過去剛才的事情。

最後還是夏厭猛地合上了書，打破了這種寂靜，“那個……時候不早了，早點睡吧。”

說着說着，他便站起身來，往樓梯口走去，可還沒走幾步，手臂便再次被江礽抓住了。

夏厭咬了咬嘴唇，覺得如果立即掙開的話會有些刻意，可是如果不掙開的話——

那就得他媽一直僵在原地了。

因為江礽竟然一句話也沒說，就隻是抓着自己的手腕。

“怎……怎麼了，”夏厭隻好先開口，“你明天不是還有工作嘛，早些休息哈。”

“夏厭。”熟悉到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夏厭一個激靈站在了原地，咽了口口水，“我在。”

拉着夏厭手腕的手動了動，江礽站了起來又彎下身又站了起來，不知在幹些什麼。

夏厭正感覺到有些不太妙的時候，江礽開了口，“你書掉地上了，我幫你撿了起來。”

夏厭：“……”

“謝謝！”夏厭掙脫開手，連看也沒看，便從他手裡搶過來書，不知為何有些氣憤地上了樓。

二樓沒開燈，按平時的話，夏厭根本不敢一個人上來。但剛才經曆這麼一遭，害怕的心情早就消失殆盡，直到走到房間之後，他才回過神來。

夏厭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雙手背在身後，倚靠在實木門的正中央，長長呼了一口氣。

明明都已經季秋，冬天馬上都要來了，天氣一點也不友好，冷風依舊呼呼地吹着。

可夏厭的心髒卻發燙，來回拍打個不停。

直到這一刻，他似乎終于才确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