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夏臻桓還從沙發上站了起身,扶着半殘的胳膊看向夏厭,臉上一副苦楚的表情,不知是真是假。
夏厭不相信他的話,但也不願一直這樣僵着,于是隻好向内走去,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他翹起腿,左胳膊肘放到沙發扶手上,抵住了頭,“說吧,叫我回來幹什麼?”
“什麼叫你回來幹什麼,”夏臻桓猛地拍了一下茶幾,“你哥被打成這樣了,你難道沒看到嗎!”
夏厭偏了點頭,漫不經心地看了看夏臻桓被綁着的胳膊,随後又看了看他那讓人厭惡的表情,“哦,看到了。”
這四個字甚至都是夏厭被迫說出來的。
他想了想。
要是夏東仁知道他的寶貝“兒子”夏臻桓對自己親兒子起了侵/犯心,不知道會如何呢?是心有餘悸還是面無表情?
不重要了。
即使現在說出來,夏東仁也一定不會信,還會認為是夏厭天馬行空的想象,最後還會歸罪到拍攝上面去。
想起來都是一件難纏的事,還不如不說。
想必夏臻桓就是了解夏厭不想收拾爛攤子這個脾性,才會這麼“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這裡。
“那你知道你哥這是被誰打的嗎!夏厭我問你,你知道嗎!”夏東仁明顯被氣到了,手指顫抖着指向夏厭。
“我怎麼知道他這是被誰打的,”夏厭收回手腕,雙臂交叉在胸前,一副淡定的樣子,“爸,你要不先說說他為什麼會被打,讓我來猜猜誰打的,如何?”
連為什麼被打都不說,一上來就問是誰打的,這火顯然是沖夏厭發的。而且夏臻桓也根本不在理,否則在夏厭剛回來的時候就會“泣不成聲”了,而不是現在這樣,這麼冷靜。
“夏厭,你是裝不知道還是真不知道啊你,”夏東仁扶着拐杖站了起來,眼睛像渾濁的魚眼一樣盯着夏厭,“我現在就告訴你是誰打的!”
夏東仁不想告訴他夏臻桓被打的原因,隻想選擇性回答,“是江家那小子——江礽,他親手把你哥打了個半殘!”
夏厭沒什麼表情地看向夏臻桓,但語氣卻甚是堅定,“江礽為什麼打你?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打人。”
确實是這樣,江礽是什麼樣的人,和他當了十五年鄰居的夏厭再清楚不過了。還有現在江礽是公衆人物,不可能沒有原由就去打人,除非有什麼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人或事。
夏臻桓避開了夏厭投來的眼神,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夏東仁,似乎在尋求幫助。
可是尋求無果,夏東仁别過了頭。
夏臻桓畢竟是養子,即使親兒子夏厭再不聽話,夏東仁也知道和誰最近。
他這次之所以叫夏厭過來以及為什麼要幫夏臻桓說話,無外乎是因為他得知了一個消息,一個與夏厭有關的消息。他想試探着問夏厭是否屬實,畢竟這事對他來說打擊不算小。
老宅在郊區,不遠處倚靠着一小片法桐樹。堂室窗戶沒關,時不時有一些嘶啞的響聲通過窗戶傳了進來,像是烏鴉叫。
不過室内三人各有各的心思,全都沒有注意到這種瘆人的叫聲。
霎時,寂靜的别墅響起了比烏鴉叫聲還要嘶啞的聲音。
“夏厭,你告訴我。”
“你和江礽到底什麼關系——”